郁澜想叫他,但又不敢声音太大,怕楼下人循声上来,打断他跟褚妄告别。
他知道这也算是告别。
可他不知道原来告别是这
他望向半空中褚妄,好像因为灵体变成这枚珠子储存缘故,有时候模糊得连表情也看不清。
但他像是怕自己难过,于是还在用听上去有些吃力地声音跟自己说话,安慰他没事,没关系,说自己现在虚弱,定是快要醒来关系。
郁澜甚至逻辑有些混乱地想,要是自己没拍这个珠子,是不是至少不用经历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是想跟褚妄说话就说话,抱着褚妄就能“开机”,带他去花房,去公司,不会事情就问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乎是眼睁睁看着他点点变淡。
他不知道原来褚妄醒来前夕是这样。
然而当两人手指快要碰到起那刻——
褚妄再向前探,就像之前许多次那样,如同阵风般穿过他掌心。
原本能让他们接触介质……失效。
郁澜像是不相信,第反应是觉得定是自己朱砂粉用得少,不甘心似把剩下半包也全都洒在同只手上,又说:“现在呢?”
可结果显而易见,他依然感受不到原来冰凉触感。
。
因此在郁澜聊到那个故事时,他才会看似不冷静地说那样话。
也仿佛开玩笑似,让他到时候记得来控诉自己。
褚妄并不是完全不担心,如果自己真会醒,可醒来以后真忘对方,他会露出什样表情?
是扯扯嘴角假笑着,说些可有可无话,还是干脆就不理自己?
直跟他说话,但却点点消失。
他抓不住淡得像片云灵魂,但褚妄声音直很温柔。
他说,没事,没关系,别害怕,别担心。
郁澜甚至都无法断定褚妄灵魂是在什时候消失。
接近午夜时候,房间里投影仪还亮着,但上面光亮已经不能穿透对方——褚妄几乎变成透明,有时候都看不清,只能偶尔听到两句声音。
郁澜抿抿唇,没立刻说话,而是表情执拗地又拆包,这次他不仅把手掌都染红,甚至是有点粗,bao地把自己手腕和小臂都涂上朱砂粉,然后再次反反复复地让褚妄跟自己做试验。
他现在样子看上去有些惊悚,郁澜挽起边袖子,几乎整条胳膊都变成鲜血般颜色,眼眶和鼻尖也有点红,不停地、反复地问褚妄:“现在呢?现在呢?”
直到褚妄声音低下来,轻声叫下他名字,说:“好。”
他似乎是自己也有感觉,吐字时语调都变:“确……越来越轻。”
郁澜这才像是被按下暂停键,整个人颓然地坐在地上,眼神也很空洞。
褚妄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能平静地接受任意种结局。
他看着对方神情,又低头看眼自己身体,看着盖在被子上,毫无动静右手。
盒子里朱砂粉还剩好几包,郁澜没顾上想,随手就拆开包,毫无章法地洒在自己手上。
“褚先生,你碰碰。”他鼻尖都因为紧张而泛红,微微皱着眉,犹如邀请般,对着他抬起手。
褚妄无声点头,迟缓地摊开手掌,想像之前那样,虔诚地勾住对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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