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问:“娘娘,就让她跪着?”
沈茴望眼窗外雪,道:“她想跪就让她跪吧。嗯,送件棉衣过去。”
沉月很快便发现
阿夏刚要开口,看见沈茴从后院绕进来,不由怔,跪下行礼。那三个宫女也看见沈茴,都赶忙跪下。
“娘娘?”沉月请示。
沈茴便看眼那三个跪在起宫女,说:“太吵。”
沉月便让她们三个自去,爱去哪去哪儿,反正永凤宫是留不下。
沈茴回屋,让拾星把怀里红梅放好。她伏在妆台上,望着红梅不由去想,家里红梅应当早就枯,不知道丫鬟们有没有再摘。寒冬腊月时,母亲最喜欢红梅当窗。
三个宫女看着阿夏直直走过来,都是愣。
阿夏巴掌就甩过去。
清脆巴掌声,把宝葫芦门外沈茴都看呆。
“你、你打人!”
“对,打你。”阿夏抬着下巴,“不管是文嫔身边过来,还是王来屋子里,都能打你。你要是不服,倒是回手试试。”
嘶,还以为他在御前犯错,难道是因这个事儿?这可真看不出来那王来还有那大本事!”
“怎着,你也想找个太监当倚靠不成?”春福打趣。
紫衣宫女怔,赶紧说:“乱说什呢。谁要去伺候那群脏东西。可听渺然姑姑说,那群太监自知不是男人,在床榻上折腾起人来花样多着哩!”
灰衣宫女却是神情黯,说:“可渺然姑姑跟姜公公之后日子好许多,阿夏腕子上也带着金镯子哩。不说吃用,至少不会被低等小太监们欺负。先前和咱们起做事玲玲,被皇上宠幸过又怎样?还不是艰难度日。上次还看见她为讨炭,被那脸麻子老太监摁在怀里……”
紫衣宫女“呸”声,道:“你可有些出息吧。要是跟那群太监厮混,再别找。脏不脏!”
阿夏进屋,直接跪下:“请娘娘责罚。”
沈茴歪过头,看向她,说:“你本可来这里讨公道,性子太急。”
“娘娘教训是。只是她们那样说王来,奴婢听就想打人。”阿夏说得极为坦荡。
沈茴讶然。过会儿,她才开口:“下去吧。”
“娘娘仁善不忍责罚,奴婢知错,自请罚跪。”阿夏磕头,然后自己去庭院中跪下。
“你……”
“你什你?”阿夏气势逼人,“今日跪下叫奶奶就饶你们,要不然,可要向你们看不起太监吹吹耳边风!”
春福仍不服气,低哼声:“不知道还以为当上妃子,不就是投靠个连男人都不是东西……”
阿夏反手又是巴掌。
春福惊,另两个宫女年纪小,她年岁比阿夏还大些,她凭什?
“如阿夏那般,和那样残缺人同榻,想想就瘆得慌。只是感慨!”灰衣宫女急道。
春福去戳她脑袋,笑着挖苦:“你要是真想去,倒是可以跟阿夏讨讨经怎哄那群阉人。最好你更出息,别找什掌印干儿子,直接去勾掌印啊!”
三个人笑到起。
宝葫芦门后沈茴听得眉头皱又皱,刚要出去,便看见檐下道绿色身影,正是阿夏。
这三个宫女闲话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不仅被沈茴听见,还被阿夏这个正主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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