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悠闲地将画纸铺好,笔尖蘸墨,抬眼打量沈茴。他目光顿顿,忽问:“药,娘娘可用?”
“带、带来……”
裴徊光有些惊讶地看着沈茴动作慌乱地在地上衣物里翻出药,攥在手里。
裴徊光搁笔,绕过长案走到沈茴面前,问:“没用?”
沈茴下意识地向后退步,竟直接跌坐在长案上,结结巴巴地蚊声:“不、不知道怎用……”
纵使沈茴将脚步放轻,她踩在木梯上声音在空旷阁楼里也十分明显。
沈茴终于推开阁楼六楼门,不禁讶然。
整个六楼被打通,造成间藏书阁,亦是书房。四壁架子上密密麻麻书册高入屋梁。正当中摆着张石玉长案,裴徊光正立在长案后研磨。案上摆着些染料和画笔。
他刚沐浴过,穿着宽松绯衣,系带松散,半干长发未束,披散着,瞧上去有几分惬意和悠闲。
沈茴偷偷打量着他,隐约觉得裴徊光似乎心情很好。
沈茴没有带沉月和拾星,只让阿夏跟去。
她本来已经迈出门槛,忽然想起什,又折回去,拉开妆台小抽屉,将那个漆黑小瓷罐握在手中。
沧青阁很远。
凤辇行很久,沈茴掀开垂帘,朝外望去。前行路好似不见尽头地隐在黑夜里,不算宽敞砖路两侧栽着玉檀。
她放下垂帘重新坐好,目光虚置,想着以后。
语气真切,神色真诚。
阿夏先是愣,然后不由自主眼睛里就带笑:“没什不能说。旁人或觉得不堪,可奴婢是真喜欢他,这辈子都会跟着他。”
她眼睛里盛着光,那是只有想到心上人才会有光。
可阿夏还没来得及说,永凤宫就来陌生脸孔。
传话老太监细着嗓子禀话:“太后遗东西,请娘娘过去问问话,请娘娘帮忙想想可看见是哪个宫人手脚不干净。”
裴徊光扶扶差点被沈茴撞倒笔架。他从沈茴手里拿来药,指腹抹膏脂,然后抬沈茴腿。
当凉凉药擦在沈茴腿侧伤口上,沈茴懵瞬。那伤口还没长好,下刻药渗进伤口里,疼得她低呼声,下意识地抬手搭在裴徊光肩上,攥皱他
沈茴端着,问:“掌印叫本宫过来要问什?”
“脱。”
他连头都没抬:“咱家今日忽想描美人图。”
半晌,
沈茴低下头,开始解衣。
明日,她想争取将齐煜养在身边。
凤辇到沧青阁,个年岁不大小太监执着宫灯来引路。又行许久,小太监停下脚步,且将阿夏也拦下来。
“掌印在六楼候着娘娘。”
沈茴压下心里紧张,沿着环形木质楼梯,步步往上走。沧青阁很大,建筑很多,主建筑是座七层木质阁楼,也正是沈茴现在所在地方。
阁楼里竟然没有生炭火,和外面样温度。
沈茴有点懵。太后要见她,何必寻这样蹩脚借口,直接召她过去不就是?更何况今日锐王事情摆在眼前,太后这个时候怎可能要见她?
阿夏问:“刘公公要请娘娘去哪里问话?”
“沧青阁。”
“是掌印要问话?刘公公怎不将话说明白?”阿夏瞪他眼。
刘公公支起眼皮瞥眼这小辣椒,才说:“咱家刚要禀,这不是先答你问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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