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赶紧将齐煜拉起来。她用眼角
余光偷偷去看孙嬷嬷。她还没出生呢，孙嬷嬷就在沈家做事
。若不是百分百信任，沈茴说不定要怀疑她暗地里虐待齐煜，把这孩子吓到听话。
孙嬷嬷脸色和缓些，对齐煜道：“今日是殿下生辰，出去玩罢。嬷嬷要和娘娘说话。”
齐煜咧嘴
笑，转身刚走两步，又转回来，对沈茴认认真真地作揖，然后又对孙嬷嬷说“嬷嬷还未大好，晚间喊太医再瞧瞧”，这才跑出去玩。
沈茴怔怔望着齐煜离开方向。
似知沈茴疑惑，孙嬷嬷解释：“娘娘，在这深宫中，眼见未必如实，真真假假不过都是自保。”
“今冬严寒，嬷嬷要多注意身体。”
沈茴话音刚落，齐煜跑进来，大声说：“嬷嬷怎
不躺着，跑这里来！”
孙嬷嬷病着时，自然也怕将病气传给齐煜，齐煜也是多日不曾见过她。听闻孙嬷嬷来这里，他立刻追来。
孙嬷嬷脸上慈爱收，瞬间板起脸。她招手：“殿下过来。”
这是沈茴头遭看见齐煜规规矩矩地走过来，立在孙嬷嬷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沈茴错觉，觉得齐煜连小腰杆都故意挺直。
今日是齐煜四岁生辰日，并非整岁。所以这生辰宴，是不会惊动朝臣，只摆在后宫，是家宴。不过宫中有着七十五位公主，除那些咿呀学语路都走不明白，其他公主们都要来参宴。又临近年底，各地亲王携家眷进宫朝拜，些小王子、小世子们，今日也到。
纵使都是些天之骄子、骄女，初时规矩着，时间久便玩闹起来。
是以，整个御花园简直成孩童疯窝。
纵使沈茴做心理准备，听着嘈杂孩童笑闹声，还是觉得头大。
“娘娘，孙嬷嬷过来。”拾星挑帘子进来，位鬓角花白老妇人跟在后面。
沈茴心里忽然揪下，有那个瞬间，她甚至希望齐煜是真顽
“皇后娘娘是殿下母后亲妹妹，是殿下姨母，也是殿下如今母后。殿下以后要听皇后娘娘话，孝敬、尊敬、爱护。”孙嬷嬷板着脸说教。
齐煜眼珠子转转，看沈茴眼，又收回视线望着孙嬷嬷。他问：“是人前还是人后？”
沈茴惊。她重新审视齐煜，好像第次见这孩子样。
“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
于是，沈茴惊愕地看着齐煜面朝她跪下来，规规矩矩地磕头：“齐煜顽皮，这几日惹母后忧心。日后定好好听母后话。”
“娘娘金安。”孙嬷嬷屈膝行礼。
沈茴令拾星将人及时扶起，没让她真跪下。她起身走过去，亲自挽着人在软塌上坐下，叹然：“这几年辛苦嬷嬷。”
在沈茴印象里，孙嬷嬷可凶嬷嬷，脸板，谁都怕她。她小时候也怕孙嬷嬷。可如今再相见，见她鬓间花白，苍老许多，心里莫名怅然。
孙嬷嬷抬头，望着眼前沈茴，心情时复杂。沈家那个人人担忧“站不住”小主子竟然长这大。想着这是沈家仅剩小主子，时间她眉眼染上慈爱。她说：“早就该来给娘娘磕头。可彼时跟在别宫伺候，等娘娘去别宫接太后和小殿下回宫那两日，又不争气地病倒，直到今日才能过来。”
她说话声音有些沙哑，想来还没好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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