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皇后啊。听说皇后身体大好?”皇帝将搭在两位妃子肩上手放下来。
沈茴谢过,然后说:“兰贵人正在生产,听太医说腹相极像皇子。臣妾恳请陛下去瞧瞧,有陛下真龙之气镇守。咱们大齐定然又要有皇子降世。”
“兰贵人?”皇帝显然忘兰贵人是谁,不过他确盼着皇子出生,果真急匆匆去。
沈茴松口气。
她急忙将身上鹅黄新斗篷脱,亲自给江月莲穿好。
可她见那宫婢欲言又止,忍不住问详情。
“陛下昨夜睡时压足,今日说走起路来脚腕疼痛。便让丽妃和静贵妃两位娘娘做拐杖……”宫婢声音低下去,“两位娘娘衣衫单薄,即使天暖恐怕也要着凉……”
沈茴原本还不理解宫婢所说“衣衫单薄”,直到她隐在山石之后,亲眼见。
皇帝将手左右搭在丽妃和静贵妃肩上,把两位妃子当拐杖用着。而两位妃子上身竟只穿着肚兜。
身后跟着些元龙殿伺候宫人,两位妃子身边宫人却个也无。
人人都说裴徊光杀人不眨眼,嗜血如命。
这话,既对,也不对。
他杀人确不眨眼,但并不嗜血。没有太多人知道,他对鲜血是那般厌恶。
所以,他连男人也不做,去学那邪功。
学邪功他,就可以斯文文雅地杀人,不见那鲜血淋淋腥臭难闻。
,指腹向下。
轻轻地,点两下墙面。
股力道悄然送进石墙里。
然后,他动作自然地收手,继续去拿油纸里包着脆糖来吃。果子糖脆脆,咬咬,细碎声音悦耳极。
裴徊光继续往前走,仿佛根本看不见杀手将小巷出口牢牢堵住。
若说上次帮她,出于对日后打算,今日倒确是同为女子不忍。
沈茴惧寒,出门向来会多带衣物。她从拾星手里接另个红色斗篷,给丽妃也穿好。
丽妃惊讶地看向沈茴,颇有些受宠若惊。
沈茴晓得她们两个尴尬,也不多说,
丽妃脸色还好些。静贵妃脸色灰败,隐约有轻生念头!江月莲是相府嫡女。这样屈辱,怎可能受得!
“娘娘?”沉月忧心地望着沈茴。沉月心里不忍,盼着有人能主持公道,又怕沈茴心善真牵扯其中。
沈茴咬唇,内心挣扎很久。有决断,她提裙快步往下走。
沉月望着沈茴背影,又是早就料到然,又是忧虑。
“陛下。”沈茴得体地行礼。
当然,现在裴徊光,很少亲z.sha人。
·
天气晴朗,微风也好似不是冬日里惯有寒。沈茴在漱心亭惬意地待很久,中途还让宫婢回去取热茶和细点过来吃过,然后才起身往回去。
她刚从漱心亭出来,宫婢禀告,皇帝带着两个妃嫔正在前面。若是沈茴现在下去,定然要撞见。
沈茴自然是不愿。
就在他马上要走到出口时,窄长小巷两端围堵所有黑衣杀手瞬间倒下,无例外。
裴徊光吃着糖,淡然迈过眼前尸体。
这近百位杀手到死都不知道,他们是何时中招——五脏六腑皆碎。
裴徊光走很远,那堆在小巷两端尸体才开始七窍流血。鲜血缓缓地流,逐渐淹没整条小巷,血腥味熏人。
当然,裴徊光已经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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