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什?”裴徊光慢悠悠地问,语气寻常,不带情绪。
“怕掌印打。”
裴徊光没理她故意卖巧说辞,重新垂眼,继续反复涂抹,让视线里黑色越来越浓与纯粹。
“不该骗掌印。”沈茴说。
裴徊光没说话。
“娘娘,要摆晚膳吗?”
沈茴想下,怕自己会儿会吐,只喝碗花茶,然后去盥室沐洗更衣,收拾妥帖后带着灿珠往沧青阁去。
·
沈茴攥紧小糖盒,轻推开书阁门,朝长案后面裴徊光走去。随着她走动,黑玉戒轻碰糖盒发出响动来。
“掌印在练字吗?”
巫兹双生金眼美人表演结束,哒古王言不由衷地表达这两个美人倘若能留在宫中侍奉皇帝是她们荣幸。皇帝自然高兴,也不顾是不是符合规矩,直接给两位美人封妃。
宴席结束后,沈茴借口要为两位新妃子安排宫殿请辞,皇帝自然答应。接下来活动,本来也不太需要女人参与。
为这两位异族美人准备宫殿,自是早就安排好。沈茴亲自将人送到双翊楼。这折腾,本就体弱沈茴便有些体力不支,略显疲惫地回昭月宫。
路上,沈茴惊讶地看见锦王妃独自人坐在花厅里饮酒。锦王妃也看见沈茴,起身迎过来行礼。
“锦王妃怎个人在这里喝酒?”
茫然与探究。
裴徊光沿着石阶,缓步走下高台。宫人迎面遇他,都退到侧避让。待他走得远些,那巫兹人有已经喝醉,站在甬道上摇摇晃晃。
宫宦快步赶过去,将人扶走。从始至终,裴徊光脚步没有放缓等待过,更无改变过方向有所任何避让。
他心情不好,很不好——沈茴心里这般想着,她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宴桌上装着黑玉戒小糖盒。
她骗他,敷衍他。
半晌,沈茴用力攥下手里小糖盒,小声说:“、自己放不进去……”
“娘娘声音太小听不见。”裴徊光分明听见
看清纸上内容,沈茴不由愣住。
长案上摆张很大宣纸,裴徊光握着笔,让浓墨将整张宣纸染黑。已没有丁点白地方,他仍旧反反复复地行行刷过去。
浓墨渗透宣纸,将下面玉石台面都染脏。
裴徊光抬眼看她。
沈茴向后退步。
“不爱听胡人咋咋呼呼声音,跑到这里躲清闲。没想到被皇后娘娘撞见。”锦王妃邀请,“皇后娘娘瞧上去有些疲惫,要不要同饮两盏果子酒。”
沈茴想起上次喝果子酒味道确很好,便和锦王妃去花厅,起喝点果子酒。另方面,她也是怕今日事忙有人去昭月宫叨扰她,也想如锦王妃般,在这里躲躲清闲。
“娘娘若喜欢这果子酒,明日送娘娘些。”锦王妃说。
沈茴说好,又道谢。
沈茴在花厅坐好会儿,才回昭月宫。她觉得身上乏,又怕晚上要受折磨,去睡大半个下午,天黑时才醒来。
并且被他尝出来……不不,被他不知道用什法子识破。
而且,她为能让大齐能在比武中赢上局,求他,给出随他开“赌注。”
偏偏,又赶上他今日心情不好。
沈茴怔怔望着宴桌上小糖盒,轻轻抿唇,隐约料到今天晚上去见他不知道要吃什样苦头。
可她又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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