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身子跟着颤。
裴徊光将折断眉笔塞进沈茴手里,迈步出去,大步往
沈茴实话实话:“就、就是出来时候,眼看见掌印。”
“那要是没看见咱家呢?”裴徊光音量顿时高起来。
没看见裴徊光话,她会怎办呢?
“那自然是先回昭月宫去。反正不信宫里太医,原本想等着明日早上俞太医进宫当差时候再让他诊治。那只好派人出宫请他连夜进宫趟……”
“俞湛,俞元澄。”裴徊光阴着脸。
裴徊光没有骗她。
她脸色不是之前苍白模样,不需胭脂涂抹,已娇妍如绽。
她又小心翼翼地收回目光,望着眼前裴徊光。他手抬着她下巴,手握着细笔,专注地给她描眉。
好像这样盯着他瞧不太好……沈茴刚想收回视线,裴徊光目光却撞进来,他问:“娘娘怎就非要等咱家?”
沈茴眨眨眼,没听懂他意思。
竟是反省自己。他本想说什,见她低着头无声掉眼泪,反倒把原本说辞咽下去,改口:“不怪娘娘,是咱家太纵着那狗东西,让他胆大包天。”
沈茴好像没听见裴徊光话,只是闷闷地小声说:“再也不信旁人。”
裴徊光无语地瞥着沈茴好会儿,弯下腰,拉她手过来,亲自给她系拢袖绸带。然后又扶着沈茴到旁妆台坐下,亲自给她乱糟糟头发拆,重新给她挽起朝天髻。又唤宫人送水进来,伺候她擦洗脸。
胭脂水粉摆在妆台上,裴徊光翻翻。
沈茴看他眼,说:“原本妆是沉月化。”
沈茴惊慌地高声解释:“不是这样!是让他进宫诊治而已!”
裴徊光笑。
“咱家只是念俞太医名字,娘娘紧张什?”他弯下腰来,无尽温柔地摸摸沈茴脸。然后他握着手里眉笔,也不给沈茴描眉,而是慢悠悠地在沈茴脸上画个叉。
沈茴愕然望着裴徊光无限温柔眸子,动不敢动。
裴徊光直起身来,食指弯,折手里眉笔。
裴徊光靠着妆台,停下描眉笔,盯着沈茴:“这宫里眉清目秀小太监那样多,娘娘怎不找旁人?”
沈茴愣住,仔细思考着裴徊光问题。是啊,她为什不找旁人?
见沈茴蹙着眉,竟真认真思索起来。裴徊光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他阴阳怪气地冷笑声,问:“如果没看见咱家,娘娘打算找哪个小太监伺候?也不止小太监,今儿个守岁宴这样多人,还有齐全人任娘娘挑选。”
这个问题怎回答呢?
说实话吗?
她想着,她离席那样久,如今再回去时换宫装,若是连妆容也变,会不会不太好?她有心让沉月重新描原先妆。
裴徊光慢条斯理地调着黛粉,说:“那妆太浓,不适合娘娘现在这身衣裳。”
沈茴低下头,望着身上襦裙。白月色对襟襦,搭着浅淡杏红裙,确不太适合之前那样浓妆。沈茴也不知道这身宫装是沉月取过来,还是裴徊光挑选。她局促地攥着手指,解释:“脸色不太好,才着那妆。”
“娘娘现在脸色好得不得。”裴徊光探手过来,“抬头。”
沈茴抬起脸来,由着裴徊光为她描眉。她眼角余光却不由偷偷去瞅铜镜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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