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镜映出他墨发披散模
然、然后呢?
沈茴偷偷看他眼,刚好撞见裴徊光落过来目光。她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身子挪挪,直挪到床里侧,蜷缩着侧躺下来。
天还没亮呢。
沈茴视线里,是裴徊光转身身影。
裴徊光直接走到窗下正对着玉床长榻坐下,腿抬起踝处搭在另条腿膝上,条胳膊伸展开,搭在贴着墙靠背上,另外只手随意放在木榻上,微蜷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点叩着。
沈茴双手搭在膝上,悄悄用力攥着裤子上布料,抵御自脚心传来阵阵异样感觉。她又悄悄抬起眼睛,去看坐在对面裴徊光,那张面无表情脸。
掌印在想什呢?
沈茴略略偏着头,迷惑。
从给沈茴洗脚清理伤口开始,裴徊光便没有再抬眼看过她。给沈茴处理完脚心伤口,裴徊光起身走到屏风旁洗手架旁,仔仔细细地洗手,将不小心沾染到那点血腥味彻底洗去。
他洗手时不紧不慢模样,好似忘沈茴还在这里。
蹭溅落在裴徊光脸颊洗脚水。裴徊光没什动作,由她擦完收回手。然后他重新抬起木盆里沈茴另只脚,查看她脚心伤口。
还好沈茴这只脚足底只划破道小小口子,没有别什伤口。
裴徊光给沈茴处理完足心伤痕,又换盆水,重新给她洗脚。然后拿悬挂在旁棉帕,仔细吸去沈茴双足上水渍。
裴徊光将棉帕随手放,起身往外走。
沈茴默默听着裴徊光逐渐走远脚步声,半晌,她抬起自己脚,放在另条腿膝盖上,她将脚心翻过来,呆呆望着脚心伤口好会儿。略作犹豫,沈茴伸出手来,用手指头尖儿,小心翼翼地碰碰裴徊光刚刚舔过地方。
他望着沈茴。
沈茴被他盯得不自然,动作小幅度地转个身,背对着他。
寝屋内窗户关着。自上炭火和椒热,裴徊光直都不太适应,胸腔里发闷。裴徊光点叩动作停下来,抬手将暗红衣领扯松些。
收回手时,裴徊光这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他起身,快步下楼,走进五楼盥室,寻到搁架上黑玉戒,将它慢悠悠地重新套在食指上。
沈茴偷偷看他眼,见他在洗手,立刻收回视线,规规矩矩地目视前方,过会儿,她又偷偷抬眼再看他眼,见他还在洗手,她只好再次收回视线。
洗、洗手干嘛呀。
她、她……她现在不想……
裴徊光擦手,将帕子随手搁,转过身来,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沈茴身上。沈茴脊背立刻崩紧。
裴徊光走到沈茴面前,将人直接抱起来,转身往楼上去。直走进七楼寝屋,裴徊光面无表情地将沈茴放在床榻上。
阵怪异酥痒,沈茴被针扎似,立刻收回手去。
紧接着,她又听见裴徊光脚步声。
沈茴惊,做贼似把脚放回来,像刚刚裴徊光离开时那般端正坐好。
裴徊光拿着外伤药走进来,重新在沈茴对面坐下。他抬起沈茴划伤比较重右脚,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将药酒倒在左手手心里,再两手相握轻轻磨压,将药酒匀称粘在右手掌,再用沾药酒手掌,轻轻去压沈茴脚心。
有点凉,还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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