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帝还没到昭月宫时候,沈茴已经执着盏提灯,穿过暗道。
“娘娘万福。”顺年行礼。
他笑出对小虎牙,说道:“掌印在三楼逗鹦鹉哩。”
沈茴莞尔,提灯递给顺年,提步往楼上去。
裴徊光坐在窗前,逗弄鹦鹉。沈茴刚走出玉檀林时,他便看到。听着哒哒上楼声,他转过头来。
沈茴药喝完,俞湛把脉,然后又开道药方,要每日服用碗调养这段时间身体亏虚。
而这时候,沉烟望着寝录发怔。
按照寝录名单,初那日,本该是皇后侍寝。可是那天晚上皇帝傍晚时开始呼呼大睡,觉睡到天亮,根本没离开元龙殿。
沉烟指腹轻轻抚过寝录上,镀金“皇后”二字。
黑眸猛地缩,抱起寝录,快步往元龙殿去。沉烟见到皇帝,行礼之后,禀话:“启禀陛下,按照寝录,今日当贤贵妃侍寝。只是昨天晚上贤贵妃夜里着凉,着人递话过来今晚恐不能侍寝。”
顺年笑得露出小白牙,他站在门外,又不迈步进来,而是手里提着食盒递给沉月,禀话:“给皇后娘娘送药。”
说完,他规矩行礼,也守礼地不敢往寝屋内乱看,便转身沿着暗道离开。
沉月急急忙忙暗道门关好,提着食盒回来。打开食盒,里面浓稠汤药捧给沈茴。
“娘娘快些喝下。俞太医说要服用三日呢。”
沈茴接过来,怔怔望着碗里汤药。
地喂喝水,便继续沉沉睡过去。到第二日半上午,沈茴迷茫地睁开睛。
“娘娘要喝水吗?”沉月赶忙问。
沈茴睁着睛,怔怔望着屋顶,半晌,忽然呜哼声。
沉月自然知道,这是沈茴自小习惯,自小生病难受得厉害,都是这样委屈地小声呜哼着。沉月赶忙跑去妆台拉开抽屉,取颗奶糖来,喂沈茴吃下去。
沈茴慢慢尝着晕开在口中甜味儿,待整颗奶糖都在口中化尽,才挣扎着坐起来。
“可惜。朕已经好些日子没往贤贵妃那里去。”
沉烟色如常,递主意:“陛下,皇后入宫月余,尚未泽君恩,六宫非议,于皇后娘娘执掌六宫不宜。不如陛下今晚移驾昭月宫。”
“好主意!”皇帝笑,“沉烟这主意好!”
沉烟恭顺俯首:“陛下谬赞。”
天还没黑,皇帝便起驾昭月宫。宠幸皇后,皇帝事先郑重沐浴番,令宫婢在他身上涂满香料。
还没喝呢,就闻到淡淡血腥味儿。粘稠汤药贴着白瓷地方,隐约可见鲜血红。
沈茴前浮现裴徊光割手指,鲜血滚落进汤药里情景。
“娘娘?”沉月催促。
沈茴回过来,捧起白瓷碗,里面混着血腥味汤药慢慢喝尽。竟不觉得这药多苦,大概是血腥味压过药苦。
第三日这时候,顺年又穿过长长暗道,给沈茴送药过来。
“咚咚咚。”
博古架后面传来阵轻叩。
沈茴和沉月都吓跳。
沈茴转头,望向博古架方向,知来人必不会是裴徊光。若是他过来,他才不会敲门。
沉月开机关,打开藏在博古架后面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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