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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坐在床上,怔怔望着床褥上落下血迹。她怎就睡得那样沉,点都没感觉到呢。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向身边裴徊光。
裴徊光坐在床边,捏着个湿帕子正在擦他裤子上粘血迹。
那血迹自然是她弄……不仅弄脏衣裤,弄脏床褥,还把血迹弄到他身上去……
“比如,把衣服脱给咱家跳个艳舞?”他又阴阳怪气地啧啧两声,“真是可惜,珍珠衣和鲛纱心衣都忘给咱家大宝贝带着。”
沈茴抿唇瞪他,轻哼声,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这人为什不是真哑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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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去集市里采买劳累天,许是那口烈酒作用,也可能是睡前热水澡实在是太舒服。沈茴这晚睡得那样香甜。她在被子里蝉蛹般慵懒挪动着,慢慢凑进裴徊光怀里,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弯唇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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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虽然只喝口酒,可回家,脸上红晕还没消退。她听着院墙另边谈笑声,小声抱怨:“哼,你也不给拦拦。”
“啧,咱家可是个哑巴。”裴徊光抱着胳膊,慢悠悠地进厨房。
“你干嘛去呀?”沈茴追问。
“给你烧洗澡水。”
。他嚼着香喷喷烤肉,在心里感慨:连个哑巴都能娶到媳妇儿,他四肢健全还能开镖局,咋到不惑之年还娶不上媳妇儿哩?唉!
沈茴后知后觉,原来这些人望过来目光,叫做艳羡。
她闷闷瞧着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给她擦嘴人,想起他人面兽心来,简直是……有口难言!
“来,吃肉怎能不喝酒!”松莲给沈茴倒碗酒。
沈茴推辞不过,硬着头皮喝口。
好丢脸……
沈茴呜哼声,沮丧地耷拉着头。
裴徊光瞥着
裴徊光拔根她眼睫,她都浑然不觉。
裴徊光将那根长长眼睫含在嘴里,用唇舌细微地感受半晌,再面无表情地吐出去。
身边躺着个活人,裴徊光睡不着。尤其还是个不停往他怀里钻活人。裴徊光几次想将年糕样粘人小皇后弄昏百,几次想下手时,想起以前他下手那刻,她轻轻蹙起眉心,又忍下来。
罢,凑合睡吧。
直到,裴徊光闻到他最讨厌血腥味儿。
沈茴想想,小跑着追过去。她站在厨房门口,好奇地打量着裴徊光生火、添水、添柴……
灶火飘出些烟,锅里水也渐渐升腾起水汽。
裴徊光身上,好像也沾染烟火气息。
裴徊光忽然转过头来,望向杵在门口沈茴,“啧”声,道:“娘娘就这样看着咱家生火烧水?什也不做?”
沈茴在心里琢磨下。也是哦。她也应该帮忙做点什。可是她能做点什呢?她环视厨房,问:“做些什?”
烈酒入喉,沈茴在心里想着若这酒里有毒怎办?
下刻,烈酒呛得她阵咳嗽。她不好意思让这多人瞧见她被呛红脸,扭过头去咳嗽,几乎把脸埋在裴徊光胸口。
裴徊光瞥她眼,抬抬手,给她拍拍背顺气。
沈茴忽然就想,应该是不会有毒。若是有毒,裴徊光定然可以发现,不会让她吃肉喝酒。而且就算有毒,他也医得好。
沈茴又往裴徊光身边挪挪,靠得他更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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