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二月
沈茴仔细打量着裴徊光神色。
裴徊光将杯中凉茶喝,朝沈茴招招手,待沈茴不情不愿地朝他走过去,他将沈茴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气什呢?”裴徊光捏捏沈茴耳朵尖,“是气咱家没有将事情都向娘娘禀告清楚?还是气那丫头半夜闯进来坏娘娘心情?”
沈茴垂着眼睛,不吭声。
裴徊光将手压在沈茴小肚子上,问:“不疼吧?娘娘受惊是咱家不是。会儿咱家好好伺候娘娘沐浴梳洗。明天就离开这里。”
“顺岁、顺年。”
沈茴愣,她再抬眼,就看见顺年和顺岁出现在面前。两个人跪在面前,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安:“娘娘万安。”
沈茴咬唇。
原来裴徊光从开始就在暗处安排人。根本就不是只单单他们两个人。是,他这样人,做事自然周全。
裴徊光弯腰,凑到沈茴脸侧,说:“娘娘可是咱家心头肉掌心宝,咱家怎会置娘娘安危于不顾?”
兴?”
沈茴闷声:“反正容阳当地*员本来就知道你没有随皇帝乘船南下。”
初时,沈茴不明白裴徊光为什要用那样丑陋疤痕粘在她脸上,让她隐姓埋名。偏偏他自己毫不遮掩。
略想,沈茴就想明白。
往关凌去行,宫妃都用面纱遮面,平日里躲在船舱里极少抛头露面,只要皇帝不去找沈茴,找人假扮沈茴很容易遮掩过去。
沈茴抬起眼睛来,望着裴徊光。她问:“她那样说,掌印听不觉得生气吗?”
裴徊光淡然表情回答沈茴。
裴徊光越是浑然不在意表情,沈茴心里越不是滋味儿。他如此不在意,那便是听得多,多到他听得麻木。
沈茴身子软下来,靠着裴徊光,她将下巴搭在裴徊光肩上,闷声说:“现在再补个除夕愿望还来得及吗?”
除夕夜,她许好些愿望,都与他无关。她现在再许个与他有关愿望,还来得及吗?
沈茴心里闷闷,这个时候尤其不喜欢听见裴徊光声音。她再次推开裴徊光,转身往屋子里去。
裴徊光挥挥手,吩咐:“备水。”
“是。”顺年和顺岁应声,立刻快步往厨房赶去。
刚走进屋子里沈茴蹙蹙眉,疑惑地转头望向跟进来裴徊光。她问:“顺年和顺岁既然直跟着,掌印为何要自己烧水煮饭?”
裴徊光笑笑,拉开桌边椅子,坐下。他倒杯凉茶,慢悠悠地喝着,没答话。
可裴徊光不行。
他没有随船南下,所有人都会知道。当初刚到容阳,当地*员也都是见过裴徊光。想来,这几日他在容阳举动都没有逃过当地*员眼。他留在容阳,恐怕容阳当地*员无不胆战心惊,实在盯着他举动。要不多久郡守就要知道自己女儿闯祸,他必然要被自己女儿愚蠢行为吓跳。
从始至终,隐姓埋名只有沈茴个。
裴徊光用指背蹭蹭沈茴脸颊,问:“娘娘气什呢?”
沈茴打量着裴徊光神色,见他对崔宝灵那些话毫不在意,她心里更不舒服。她推开裴徊光手,向侧迈出步,闷声说:“怪抬出你名讳?本宫还没怪你将本宫独自留在这里,掌印这是置本宫安危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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