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已经很久不曾想到萧牧,如今再忆起旧事,忆想向来爱笑表哥悲痛无力神情,沈茴心情不由低落下去。
低落情绪层层涂抹,她好像整个人都陷在闷人暗处。
她记得,表哥红着眼睛让她等他。
沈茴低下头来,双手捏着茶杯,将碧绿茶杯在纤细白皙指间慢悠悠地转着。气愤与低落之后,沈茴心里逐渐升起担忧。
是谁将表哥当成棋子送上这样危险位置?
禀话太监小声嘀咕句:“没想到掌印大人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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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沈茴板着脸,还在生气呢。
“消消气。”裴徊光慢条斯理地倒杯茶递给沈茴,“左丞是皇后娘娘表兄来担,这于娘娘来说简直是天大好事。娘娘气什呢?”
沈茴接过来,还没来得及喝,听裴徊光这样说。她皱眉摇头:“这话不对。这样随心所欲任命毫无规矩可言,还如何政治清明?这说明如今官职任免有极大问题。再言,表哥年纪尚小,更无从仕经验,如何直接担任左丞这样高位?纵使他有颗清正心,也没有坐在这个位置上理事能力啊!”
沈茴忽然想起原本左丞,她急忙问:“原来左丞苏大人呢?”
禀话人直在宫外做事,不怎在宫中走动,之前就没怎见过沈茴,如今沈茴脸上又贴着疤痕,更是不知道她身份。他听着沈茴又是拍桌子,又是气愤问话,犹豫下,偷偷去看裴徊光表情,然后才继续回话:“当日陛下带着几个大臣上岸,打算逛逛安昌。刺客行刺时,左丞离陛下最近。陛下责怪左丞没有第时刻站出来护驾,将左丞大人……罢职贬为庶民。”
沈茴简直不知道该怎形容自己心情。好半晌,又拍下桌子,闷声再道遍:“荒唐!”
可是当今圣上,什荒唐事情没有做过?满朝文武竟然都阻拦不皇帝荒谬行径?思及此处,沈茴更是感于如今朝堂荒诞无用。
裴徊光摆摆手,让禀话人退下。
很多事情没有头绪,可是沈茴心里清楚,萧牧现在处境很危险。有人
裴徊光却不甚在意地喝着茶,甚至心情带着点愉悦。
沈茴抿口茶水。
最初气愤之后,她又想到另方面。这事太不同寻常,她不相信萧牧当真会那巧忽然出现给皇帝挡刀。这只能是个阴谋。
那,表哥成谁棋子?
沈茴眼前忽然浮现表哥望着她痛苦落泪样子。
禀话人行礼悄声退下,离开小院后还在琢磨掌印大人这位对食。如今都知道掌印身边有女人,只是身份不明。他之前听东厂人说掌印夫人面目丑陋,他并不相信。掌印想要什女人得不到?怎可能挑个丑八怪。今日亲眼所见夫人那张可怖脸,他才信传言。
现在回想起夫人面貌,他竟也想不起来。只知道夫人左边脸全烧毁,那样疤痕不仅是丑陋,更是骇人。他只看眼立刻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也不知道掌印大人每日是如何对着这样张脸……
这夫人不仅人长得丑,胆子还大,居然敢在掌印大人面前拍桌子!
他当时都要吓傻,生怕裴徊光怒之下将夫人掐死,他也要受到牵连。他后怕地摸摸自己脖子。
再琢磨掌印大人望着夫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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