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心里又不确定。那些流言真是假吗?他说年也是假吗?
裴徊光没有回答,他欠身,在琉璃笼中雪白软毯坐下,修长手指为梳,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沈茴压乱长发。他边给沈茴梳理长发,边问:“等咱家死,娘娘和天下人普天同庆之余,可会施舍点善心为咱家收尸焚骨?”
沈茴拧眉。她侧过脸来望着裴徊光,说:“掌印是故意在气吗?掌印想听什回答?”
她推开裴徊光为她理发手,在琉璃笼中站起身,垂眼看他。
“你这死太监简直是莫名其妙!旁男子听见姑娘说喜欢他,断然不是你这个鬼德行。本宫要收回刚刚话!”
裴徊光开始猜测沈茴从什时候开始知道他过来。是她对那婢女诉说着那点点喜欢时候?还是她那个婢女问她是不是想见她表哥时候?
因为知道他在这里,所以她不敢说她想见她表哥?裴徊光反反复复想起沈茴说过若非陛下封后圣旨,她在两年后会嫁给萧牧话。她应该也是很想嫁给她青梅竹马起长大表哥吧?
裴徊光眸光渐渐暗下去。
回到玱卿行宫,裴徊光整个人都染上种阴沉戾气。本就是偏执人,在这过分阴恻恻情绪里,想法越发偏执下去。
沈茴望着裴徊光眸中神色,心里有种不好预感。
不仅是这次,在京城时,已经有很多流言。那些人不敢大大咧咧明面上议论,都在背地里嘀咕。他们都说,像裴徊光这样人必然要遭报应。他练那逆天邪功,有违天道,必然会遭到反噬。那些流言里,认定没人能取裴狗性命,可是上天马上就会来取他命,让他不得好死。
沈茴认真问两次,裴徊光这才放开她手,认真想下杀人速度,算算名单上人还要多久才能杀完。
他说:“年内应该死不。”
“年?”沈茴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你随口胡诌吧?”
裴徊光笑笑。
沈茴气呼呼地转身往外走,却忘琉璃笼门要矮些,忘记低头,流光溢彩琉璃横栏磕在额头上。她“唔”声,手心贴在自己额头揉揉,脚步只是稍微停顿下,继续往外走
——他、他是不是以为她故意那样说给他听?
沈茴飞快地心思流转,琢磨着。对策没有想出来,她反而是对裴徊光说:“不相信只有年。掌印骗人。”
语气笃定。
在沈茴心里,裴徊光过分强大,像无法跨越万丈深渊。这种强大就算有弱点,也不该是毁灭式!
真是这样吗?
他是否会死于那邪功反噬,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考虑过死期。只要在他活着时候能把名单上所有人虐杀遍,不漏个,便就行。
裴徊光自然知道这天下太多人想取他性命。等他做完想做事情,谁来取他性命都无所谓。兴许,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取他性命。
裴徊光望着眼前脸震惊沈茴,猜测她现在在想什呢?震惊之余,是不是还有欢喜?就连小皇后,也是想让他死。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用她那拙劣美人计步步利用他。
她乖巧温顺地躺在他为他准备琉璃笼中,软着声音说着那丁点喜欢,都是做给他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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