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没走,留在琉璃笼中。
琉璃叠彩炫目迷醉。沈茴抓着琉璃栏仰起小脸时,不知身在何处惊愉闯进脑子里,横冲肆撞。可她望向裴徊光,却撞见他眸中悲悯。
沈茴眼睫轻颤颤,红眼角悄悄洇出点泪。
夜渐深。
沈茴背对着裴徊光窝在他怀里,身下是柔软雪白毯,身后是弥漫凉意他。流光耀耀琉璃笼,将他们关在温柔窝。
啊,只要想起那群臣子得知天大愚弄时精彩表情,裴徊光心里就觉得痛快。
裴徊光低低地笑出来。
可当他撞见沈茴眸子时,忽觉心里痛快消失。他收笑,起身朝博古架走去,打算回去。
沈茴拉住他手。
“这、这晚,别走……”沈茴紧紧攥着他手不放。沈茴也不明白为什要执意留下他,大抵是微妙直觉。
裴徊光准许自己这次闭上眼睛。
他撑在沈茴耳侧软塌上手慢慢攥紧,骨节凸出白色印子。
半晌,两个人分开。
沈茴睁开眼睛。裴徊光已将所有情绪收起。
裴徊光缓声:“娘娘大可不必如此。咱家说过,无关紧要。不管龙椅上坐人是谁都无关紧要。”
沈茴脸上被揭穿窘迫,反而对上双澄澈眸子。
“是呀。向掌印使美人计不可以吗?”她轻轻将眼尾挑起点,勾出抹少女调皮娇。偏云肤红口,唇角微扬,是明目张胆诱。
裴徊光忽然扣住沈茴手腕,转身将她圧在身下。
他动作那样快,沈茴后辈抵在软塌上,才反应过来,怔怔望着裴徊光。以前亲近时,他会衣衫齐整地坐在她身边,偶尔也会让她坐在他退上,从未将她这样圧在身下。
裴徊光盯着沈茴眼睛,漆眸中光影烁起,侯结轻轻滚动下,漆眸中烁起光影又湮灭。
慢慢地,沈茴睡着。
裴徊光却睁着眼睛,寒潭般
裴徊光眼里还噙着疯痴笑意,转头看她。
沈茴望着他,只是重复遍:“别走。”
裴徊光笑笑,问:“缺伺候?”
半晌,沈茴点头。
裴徊光走过去摸摸她头,忽然莫名其妙地说句:“娘娘真是个小可怜儿。”
沈茴安静望着他,没有说话。可是她没有松手,仍旧保持拥着他姿势。
裴徊光忽又啧笑声,说:“宫中女人多,宫妃越多身在其中危机感越重。这群女人为前程地位拼杀。今上登基八年,所出虽绝大部分都是公主,可也生几个皇子。只是那几个皇子都枉死在后宫女人争斗中。”
裴徊光眼中染上几分嘲讽,他说:“呵。齐煜,个没有母妃庇护孩子。还是娘娘觉得没有咱家盯着,他能活下来?”
个女扮男装皇帝坐上龙椅,接受文武百官跪拜叩首。
裴徊光倒是对小姑娘当皇帝没什感觉。可他清楚等他当众揭穿皇帝是女儿身时,那群老臣会如何悲愤,定然觉得受天大侮辱。
他问:“娘娘喜欢咱家手?”
“是、是……是!”
因为,他只有手吗?
裴徊光用指背蹭蹭沈茴脸,他沉着声音说:“来,来吻咱家。就现在。”
沈茴敏感地觉察到裴徊光情绪不对劲,她双手环着裴徊光腰身,主动去吻他。不用那些她学来技巧,只是温柔地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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