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本就是个严肃
人，说这话时再添
几分严厉。
“哥哥，
知道在这样大事上不能纠于细节，这样过于狭隘。可是有自私，舍不得嫂子再受委屈！长嫂如姊，已经失去两个姐姐，怎
忍心她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再受委屈……”
沈霆皱眉：“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沈茴使劲儿摇头：“哥哥，除非你再寻旁人，否则鸣玉很可能是你唯
孩子。”
有什东西在沈霆脑海中闪而过。他想起骆菀喝汤药。她说，那是调理身体补药。
“你说。”沈霆觉得自己比想象中要平静很多。
“上次在宫中，曾说过不在乎以后坐在龙椅上人是谁。”
沈霆点头。他自然明白沈茴想要是什，她要她从书中读来盛世。
沈茴顿顿，继续说：“那日之后想好些。若今日旧事重提，希望哥哥可以帮帮和煜儿。”
沈霆沉默着好会儿，才问：“蔻蔻是觉得，你和那孩子，会比哥哥做得更好？”
默阵，才小声说：“也不知道他走没走……”
“陪哥哥走会儿。”
沈茴点点头，默默跟着哥哥身后。后院有处静湖，两兄妹沿着镜湖沉默地散步。阵风迎面吹来，沈霆朝侧迈过步，挡在沈茴身前。他停下来转身，望着沈茴。他沉声问：“委屈吗？”
沈茴低着头，盯着自己随风拂动裙摆，时没答话。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乃至于沈霆忽然这样问她时，她茫然不知。
“你离开七年，家里真很不好过。不懂，真不懂那些人为什要那样欺负人。”沈茴说着便落下泪来。
“谁，你个个告诉哥哥，都谁欺负你们！”
沈茴没有细说那些过往，而是说回嫂子。她说：“嫂子娘家人都说沈家接二连三出事，说留在沈家就是沾身晦气。他们要嫂子归家，让她给无所出表兄做续弦。嫂子不愿，他们几次三番上门来闹，破口大骂沈家不放人，甚至带着群家仆上门抢人。”
沈霆想象下家中老弱妇孺面对那些人场景，不由脸色铁青。
沈茴轻轻摇头，小声说：“不是。总觉得这条路好难好难，总担心自己做不好。”
沈茴眸中浮现犹豫，她犹豫要不要告诉哥哥煜儿其实是个小姑娘。煜儿女儿身变故，让本就艰难前路，更加凶险。她还没有想好说不说，沈霆已再步逼问。
“所以为什？”
沈茴没有回答，反而认真地问：“哥哥，若里应外合助哥哥登上九五之位，哥哥何时会选秀封妃填六宫？又打算如何在皇子中挑选太子之人？”
沈霆根本没有想过这遥远事情，听沈茴这样问，不由怔住，他眼前浮现骆菀温柔眉眼。他说：“蔻蔻，在你眼里兄长是抛弃发妻人？”
沈霆也不催，耐心地等着。
沈茴以为随着时间推移，那些初时委屈都已因习惯而消散不见。可是此时此刻，在自己家里，长兄轻轻问这句，她忽然心里有点难受。
有些豆蔻年岁里对未来美好畅想，她这辈子都错过，再不可得。
可是没有回头路。
“哥哥。你帮帮。”沈茴抬起眼睛望向失而复得哥哥，决定将早些时候想好话今日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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