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瞧着他笑脸,默默在心里琢磨着赏赐他什样子死法。卖孔明灯为生?啧,那将他人皮剥下来,做个孔明灯徐徐升上夜幕,如何?这样还能让他在死后飞到天上去摸摸星星、踩踩云朵。也算是恩赐。
男人将钱收好,这才发现裴徊光站在那里没动,没有自己去挑选孔明灯,诧异望过来。入眼,是裴徊光脸上黑色面具,还有那双冒着森森死气眼眸。男人怔,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恐惧来。
当他意识到这种恐惧,很快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错觉。
“想要什样子?瞧着
裴徊光没立刻答话,而是先将目光轻轻移过来,对上沈茴目光。他说:“都是能讨娘娘欢心小玩意儿。”
“好啦,不说这些啦。”沈茴站起来,去拉姥姥手,“姥姥歇好没有呀?咱们去买些孔明灯呀,会儿要去放孔明灯啦!”
裴徊光抬抬眼,望向远处卖孔明灯摊位。
——那个摆摊男人,正是他今晚要杀人。
他说:“去买,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老太太愣,下意识地转头四处打量,还以为周围有旁人在,沈茴才出声提醒她。灯火阑珊热闹都在远处,就连阿瘦也站得很远。周围不过他们三个人而已。难道这些话,当真不能对小光说?
老太太疑惑地望向裴徊光,开始揣摩他身份。沈茴说他是在禁军中当差。禁军,到底是为皇家做事。
裴徊光皱皱眉,瞥向沈茴,指责:“怎对姥姥说话?”
沈茴张张嘴,欲言又止。
老太太打量下沈茴神色,又扫眼裴徊光,忽然就笑。她说:“好好好,不说这些,咱们说些别。不如蔻蔻与姥姥讲讲,你们两个是怎认识?”
“也好。”老太太把沈茴拉到身边坐下,“刚好姥姥还想问问鸣玉事情呢。”
裴徊光朝着卖孔明灯摊位走过去,步步从昏暗河边里走出来,走进重重灯火热闹街市。人人手里都提着花灯,将无星无月夜晚照得明亮璀然。裴徊光缓步穿过人群,花灯折出彩色光影照在他黑色面具上。
“老板,要两盏孔明灯。”他说。
“要哪个?摆这些随便挑!”男人笑着说道。他下巴上有道很深疤,愈合伤疤让皮肤扭曲,连带着他嘴也变得有些歪。样子实在是有点不太好看。他也知道自己相貌丑陋,大多时候都低着头,怕惊扰客人。
他与裴徊光说话时,正接过另个客人递过来铜板。他开心地用指腹在铜板上摩挲两下,然后放进腰间拐着口袋里。
沈茴飞快地望裴徊光眼,她稍微坐直身子,轻咳声,认真说道:“有回宫中设宴,披帛落,正好落在他面前。他将披帛捡起来,毕恭毕敬送还给。唔,蔻蔻貌美,他盯着脸瞧,走神红脸。从那之后时不时出现在面前。又是摘山茶,又是送红梅,还会时不时送些精致糖果。”
老太太认真地听着,笑着问裴徊光:“真呀?”
裴徊光认真点头,慢悠悠地说:“是,不仅送花送糖果,还时常雕些玉器送给娘娘把玩。”
“呦,小光还会雕玉呐?雕都是什?玉佩还是簪子?”老太太笑盈盈地追问。
沈茴却脸色不太自然地嗔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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