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说:“你哥哥过来。”
沈茴惊讶地檀口微张,顺着裴徊光视线,望过去。想到接下来麻烦事,
像是不解气般,她又提高音量,再重复遍:“活该!”
然后,她又踮起脚来,用自己柔软脸颊与他轻轻贴贴脸。
荒谬地企图将他疼痛分来半。
沈茴将下巴搭在裴徊光肩窝,望着远处黑夜里海棠林。厚重云遮晚星与月,此时竟然慢慢散开,露出夜幕中永恒星与月。柔和光芒从夜幕洒下来,罩在红色海棠林,温柔慢慢铺展。
沈茴轻轻拥着裴徊光,慢慢感受他身上永远寒凉。
沈茴用脸颊在他胸口蹭蹭,温声问:“你应当有小字吧?想知道。”
小字?
裴徊光当然有小字。老东西在他很小时候,就给他起小字。可他觉得老东西给他起小字,就像个笑话。
裴徊光沉默会儿,将下巴抵在沈茴头顶,沉声说:“就当没有吧。”
就当?
气息里也卷进火烤般炙灼。
他以前不是这样。在无数次,她主动去亲吻他时,又或者他命令她去亲吻他时,他都是温柔,像是在慢条斯理地品琢。
沈茴后背紧紧抵在海棠树上,身前是他冰坚与压迫。她觉得自己好像朵云,可以被随意挤压揉捏,又好像是风雨中飘曳花,随时都会被折断。
可是云在天上,花是绽着。
红色海棠慢悠悠地飘落,沈茴被箍在裴徊光怀里,在他越来越强势深吻中,她觉得像有什东西,要在她心里炸裂开。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日会喜欢上个恶人。她不知道前路是什样子,会不会像眼前海棠林样,在黑暗里慢慢明媚起来。
她也不清楚自己心里对这人人恨惧*宦喜欢到底有几分。她量不出,那便暂且不量。
她知道他惧什。可是她坚信自己不会被他拉进地狱里。相反,她想试试,试试将他从地狱里拽出来,让他也能做个人。让他身上,不再这样寒凉,可以逐渐染上人温度。
裴徊光略微松开沈茴,侧过脸,朝海棠林外方向望去。
沈茴愣下,疑惑地望向他。裴徊光听见远处马蹄声,可是她什都没听见。
沈茴在裴徊光怀里仰起脸,望着他。
裴徊光低头,细细瞧着沈茴绯红脸颊,还有娇艳欲滴红唇。她唇红得似乎马上就要破开,滴出血来。这是被他弄。他用长指指背轻轻压压她唇,说:“就叫徊光吧。”
沈茴视线却落在裴徊光脸上。父亲打过痕迹,还没有消退。她小心翼翼地抬手,用手指头轻轻碰碰,蹙着眉问:“疼不疼?”
“疼。”裴徊光说。
沈茴轻蹙眉头皱得更深。她红着眼睛狠狠瞪他眼,用带着点生气语气说:“活该!”
双腿好像没有力气站稳,她身子软下来。不得不伸手攥着他衣襟,让好似虚浮身子有所凭靠。
她在他疾风骤雨深吻间隙里,喘息着轻轻唤他,带着点将要呼吸不畅浅浅央求:“徊光……”
他便停下来。
沈茴低着头,声接着声地轻喘着,慢慢纾解着胸口窒感。
裴徊光俯身垂首,额头抵在沈茴眉心,安静地倾听怀中带着微微哽咽细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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