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她,将糖块攥在手心里,双小手死死背在身后。她眨巴着水汪汪眼睛,用最软糯声音抗议:“怎都不可以!”
沈霆视线越过沈茴,望着远处正朝这边走过来裴徊光。
兄妹两个在这边说话说太久,裴徊光显然等得不耐烦。
沈茴还没有听见裴徊光脚步声,她仍攥着哥哥袖子轻轻地摇晃,软软声音里既是撒娇又是求助。
“哥哥你得帮呀。父亲会不会拿拐杖打?母亲要是罚怎办?比起被母亲罚抄书,更怕她哭……”沈茴吸吸鼻子,“哥哥……”
这就是她,不是吗?
沈霆怅然。
他本该知晓,他幺妹直都是这样,不管身处怎样困境,即使飘摇于生死线间,也永远怀着颗乐观勇敢心。
沈茴朝前迈出步,伸出手来,攥住沈霆袖子角,轻轻摇摇。她前刻还明澈眼眸,慢慢爬上柔软。
“哥哥,喜欢他。”她说。
行?”
“原则不同,永远努力避开互不关注?还是争吵与争斗?又或者互相妥协,而再再而三降低自己原则,将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
卷着海棠雅香风轻轻地吹,将沈茴披风缓缓吹起。沈霆伸手,将沈茴身上被风吹到身后披风整理好。
沈茴垂下眼睛,望着披风胸口蝴蝶结。
他为她温柔系结扣手,也曾沾满无数鲜血。
裴徊光眯起眼睛,凝望着沈茴背影,在她声音里努力分辨她情绪。
裴徊光逐渐走近,沈茴终于听见他脚步声。她怔怔,立马住口,不吭声。
沈霆长叹声。
他重重地冷哼声,盯着沈茴:“自己闯祸自己负责。来寻你前,母亲正哭着要见你。”
沈茴心里顿时搅在起。她有心想说什,可是知道裴徊光在身后,她将所有焦虑和难过强压下去。她用寻常语气开口:“嗯。知道。这就跟哥哥回去见母亲。”
沈茴声音软软甜甜,带着往日里闺中讨糖吃时撒娇。又带着点少女初长成情丝裹缠柔软。
呵,合着他说这多,最后只换来她这样句话。沈霆板着脸盯着沈茴,声音沉沉:“有多喜欢啊?”
沈茴扁扁唇角,认真想会儿,才说:“可以辈子都不吃糖。”
沈霆下子笑出声来。
那是在沈茴很小时候,她踩着小凳子在抽屉里偷糖吃,被沈霆发现,训斥她要坏掉所有牙。他板着脸训她:“怎才能不吃糖?”
沈霆望着妹妹,心里压抑着疼痛。他妹妹本来应该怀着少女心事,温柔笑着出嫁,慢慢长大,慢慢在被宠爱中尝得情爱滋味。
蔻蔻,哥哥怕,怕你年纪小走歧途,困在情爱欢愉里,忘本。
“蔻蔻,人与人是会互相影响。难道你希望自己有朝日也变得对生死没敬畏,对善恶没分辨?”
沈茴眼眸慢慢明亮起来。她望着沈霆,认真点头。她说:“哥哥说对,人与人是会互相影响。但是哥哥为什笃定变那个人是?为什不能是他开始对生死有敬畏,对善恶有抉择?”
沈霆微怔。他沉沉目光望着沈茴。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说沈茴是那样天真。可偏偏,天真与无畏相伴,就成生机盎然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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