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齐……
不行。
沈茴垂下眼睛,忍下心里撕扯般难受。他捧起裴徊光手,轻轻吻吻他指背,然后抬起眼睛温柔地望着他。她轻易转话题,说:“下个月就是咱们两个生辰,掌印记得给准备生辰礼物。”
裴徊光习惯性地问她:“娘娘想要什?”
沈茴不满意地蹙眉:“哪有送人礼物还去问人家要什?你不
她对他浅浅地笑着。
她能温暖他疮痍心窝,浓情翻滚。也能往他心里捅刀子,血肉模糊。
裴徊光忽然觉得很可笑,自己喜与怒痛与痴,都被沈茴轻易牵扯。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她手里玩偶,任她摆布。
沈茴抬手,去抚摸裴徊光脸颊。她弯着眼睛眉眼间带着笑,只是眼睛却是湿。她温柔抚着裴徊光微凉脸侧,低声说:“不要难过哦。你若心里难受,也想哭。”
裴徊光握住沈茴手腕,死死攥住她。他咬牙切齿:“你是不是疯!”
裴徊光瞥眼她搭在桌上手,将手递给她。
沈茴将根红绳,系在他腕上。
很普通三根细细红绳,用很普通编法编在起。因为每根红绳本就很细,三根红绳编在起,细密结扣相缠,整体仍是细细条。
“什鬼东西?”裴徊光皱皱眉。
“自己编。”沈茴说。
,必须选个。
裴徊光望着沈茴眼睛。沈茴温柔回望他,明眸里带着笑。
“会。”她说。
裴徊光脸上神色淡淡,没什表情。他对沈茴答案并不意外。这样也好,这样证明她还是她,她没有如她家人所担忧那样被他染黑带坏。
裴徊光很满意。
她知她这样说,他会难过,她更知他难受她自己也难受。那又何必这样互相折磨,难道只是为……让他收手吗?
可是,不行。
他性命染满卫氏万人鲜血。他存在,只是为覆灭,疯狂地报复是他存在唯意义!
就像名单上三千余性命。他本可以在很早之前将这些人全部杀掉。可他舍不得,他要慢慢玩味虐杀快感,名单上人死个少个,都杀光,那多无趣啊……
现在,他已经开始加速解决名单上那些人性命,用最简单方式。
裴徊光看她眼,慢悠悠地说:“娘娘倒是串个平安福、玉扣、哪怕串个佛珠。这就单独条红绳?”
“编它时候,每打个结扣念遍你名字。心诚则灵。诚心盼你平安喜乐,比任何个高僧开过光平安福都好用。”沈茴握着小剪子,将系好红绳多出点线头剪断。
裴徊光多看眼腕上红绳,拂拂袖,将其遮。
“原本身体日渐好转,可自然招惹掌印,竟又越来越不好。听说个人造孽,是会连累家人。那些被掌印害死无辜人不敢报复掌印,会不会迁怒呢?”
裴徊光拂袖动作僵住,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面前沈茴。
对,很满意。
沈茴平静地再接句:“然后和你起死。”
裴徊光盯着沈茴眼睛,动不动。
若原本对她选择很满意,如今心里溃烂般疼痛,又是什呢?
“救万人性命,也算功德桩,正好给你下辈子积积福。”沈茴微笑着朝裴徊光伸出手,“把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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