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呢。”皇帝叹口气。
他有时间等沈茴长大,可
“不想吃吗?”皇帝难得换上副柔和嗓音。柔和,近乎卑微。这种语调,从他口中说出来,总有种说不出道不明怪异。
沈鸣玉摇头。
沈鸣玉望着对她笑皇帝,心里想着,是父亲拼死守城时,皇帝是如何担心另外族攻打京中,胆怯地将援兵和粮草调回去,让父亲死守城成弃城。
所有悲痛,从那日开始。从那之后,沈家厄运遭接着遭。
她那个时候年纪小,站在门外,扒着门缝望向祖父,看着心目中高大祖父如何拖着瘸腿,在佛像前跪下来,抱着父亲衣衫痛哭。
妃嫔们重新坐下来。
沉月沉着地让宫婢送上来茶水和点心。妃嫔们安静地坐着,却并没有太多心思在这些茶水和糕点上。
大厅重新安静下来。
不多时,在座妃嫔们听见稚童读书声。童音稚稚,每句却咬得吐字清晰。
是齐煜。
因是夏日,楼大厅门窗大开,五颜六色鲜花盆景摆满窗台与桌上,整个大厅片生机盎然之感。大厅里坐满妃嫔。
只是,因宫中人心惶惶,这些向来八面玲珑妃嫔们聚在起,并不像往常相见时那般客套,所有人都沉默着。思忖这惶惶无依人生,琢磨今日皇后娘娘召她们过来所谓何事。
因为新岁巫兹人来挑衅时,皇后娘娘曾出面相帮。
坐在这里妃嫔们心里隐隐埋着颗叫做希望小芽芽。小芽芽埋在坚硬黑暗泥土之中,随时都在等着破土而出。
这次不是胡人番邦,是大齐皇帝。所以那埋在厚土之下小芽芽,不敢冒出来。
沈鸣玉望着面前对她笑皇帝,心里愤怒几乎要压不住。
可她不是个冲动人,不会去做以卵击石事情。她知道皇帝身边有很多厉害侍卫,就算她拼着鱼死网破也未必能取狗皇帝项上人头,更别说她入宫根本不能带兵刃。
皇帝并不怎在意沈鸣玉态度,他抓抓瘙痒胳膊。偏偏病斑越抓越痒,他又隔着衣料多抓两下。于是,病斑上,不仅痒,还开始溃烂般地痛。
皇帝望着坐在对面沈鸣玉,抓挠胳膊动作生生顿住。他笑着询问:“鸣玉几岁啦?”
沈鸣玉努力克制着,用寻常语气回答:“十二。”
是,皇后娘娘自来关凌,就将小殿下养在自己身边。
宫妃们听着楼上传来朗朗读书声,隐约想起来已很久不曾看见小殿下在宫中骑着小太监为非作歹。
·
沈鸣玉坐在皇帝面前,警惕地望着皇帝。她还不清楚皇帝为什将她叫过来,更不明白皇帝把她叫过来之后又为何句话不说,还让宫女端点心和水果给她吃。
沈鸣玉没吃。
所有人都在沉默中焦急时,终于等到皇后娘娘下楼。只是皇后娘娘脚步匆匆,脸色也不好看。
所有人都起身,毕恭毕敬地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沈茴停下脚步,缓口气,平缓开口:“你们先坐。本宫去皇帝那里说几句话,便回来与姐妹们起吃花饼。”
沈茴说完就脚步匆匆地离开浩穹楼。
望着沈茴走远背影,这些妃嫔们心中更是疑惑,不明白皇后娘娘将她们召来之后,为什又突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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