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前？
从战地送来
消息都有延后性。十几日前？可是十几日前，北阳关也不知道会被断
粮草啊。
民康继续说：“待朝廷断粮草消息送到北阳关，北阳关将士反！跟着吴往举旗造反！”
沈茴整个人僵在那里。
吴往？哥哥？
沈茴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玉檀，听着他渐远脚步声。
她查过，若是剿匪之军，裴徊光并不怎
干预。可若是和番邦交战，他必然干预，且大齐必败。
他不会收手。
他就是要大齐每
次和外敌交战，都败。
沈茴知道哥哥必然支援，怎不担心呢？她又劝自己，哥哥已经不是八年哥哥，他还是吴往。兴许，她应该选择相信哥哥能力。
裴徊光来时，沈茴蜷缩在琉璃笼中，睡着。
裴徊光弯腰走进琉璃笼，在她身边刚躺下来，沈茴软软身子就贴上他。
“你来，
等好久。”沈茴仍合着眼，声音里带着困倦。
“等咱家做什？要咱家狗命吗？还是……”
裴徊光话没有说完，被沈茴堵嘴。她温柔迎上来，亲吻他力道却是蛮横又用力。
言罢，沈茴放下空酒樽，拖着厚重裙摆，缓步往楼上去。
徒留满殿妃嫔面面相觑。
·
沈茴回到寝殿，拆发间首饰。
沉月赶忙迎上去帮忙。她小声问出来疑惑：“娘娘就这样丢下她们？奴婢以为……”
茴原本计划里，没打算在中秋节那晚让沈鸣玉参与。
事到如今，沈茴温柔地笑着，说：“也好。”
见小姑姑真不阻止自己来，沈鸣玉顿时欢喜起来，心里生出几分并肩作战激动来。
·
沈茴看着沈鸣玉离开，才转身回到浩穹楼，去见等她许久宫妃。
哥哥提前知道会被断粮草？
还是……有人提前告诉哥哥，借机让北阳关人跟着吴往造反？
谁？
民康脚步匆匆地跑上来，气喘吁吁。
沈茴直没有放松那根弦再次紧绷，紧张问：“又发生什事情？”
“得密报，沈将军十几日前已到北阳关！”
沈霆会去，沈茴不意外。
等等……
裴徊光静默地垂眼瞥她，用指腹轻轻压压沈茴眼角。
——她眼角沾点泪。
整晚，沈茴都拥在裴徊光怀里，不准他走。
·
翌日，裴徊光留在沈茴身边，陪她沉默地用过早膳，然后再沉默离开。
“以为本宫要和她们密谋吗？”沈茴轻轻拨弄梳妆台上只步摇上流苏，“她们有同样遭遇，太显眼。而且人心不可测，并非所有人可信。”
她将机会抛出去，然后等。
等有胆识又有脑子人，主动来找她。
沈茴眸色忽黯：“如果天黑之前裴徊光没过来，让平盛去请他，就说……想他。”
裴徊光主动来。
她焦急走那远路，体力有些不止。她缓步穿过起身静立宫妃们，走到上首座位，侧首吩咐：“沉月，给本宫倒杯酒。”
宫妃们低着头，暗暗揣摩。
沈茴接过沉月递来酒，环视满殿纤柔女子们，说：“敬这百花时节。”
宫妃们赶忙跟着端起酒杯，和沈茴同饮尽杯中酒。
辛辣苦涩入喉。沈茴环视满殿宫妃，微笑着说：“本宫乏，你们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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