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着沈茴手臂力道在逐渐加重,裴徊光挺直脊背弯下腰,将脸贴在她后颈。他想如她愿次,他想说出她想听话。
就这次,就这次不行吗?全当哄哄她。她好伤心,她在哭啊……
那颗被邪功影响着不能大喜大悲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假吧。
定是假。
小姑娘太傻,早晚有日会醒悟。
可是,她不仅勇敢地撞进来,大声告诉他她是如何爱着他。
他,也将她放在心里。
他活着,只为复仇。
身为卫珖短短年华里,那多人深爱着他。割肉养他、用命救他。那多那多人炙热地爱着他。可他不得不成为恶鬼裴徊光。成为裴徊光之后,再也不会有人来爱他。
他不配。
对,他不配。
他不是不知善恶,而是不得不选择恶。因为他太清楚善与恶,才更清楚他不配。
安静中,细微声响只有风吹涟漪碰打荷叶摩挲声。
没有,沈茴没有听见身后脚步声。她心里慢慢被苦涩失望淹没。那样苦,那样苦,比喝辈子汤药还要苦。
盛夏暖阳,如坠冰窟。
沈茴慢慢垂下眼睛,忍那样久泪终于落下来。她轻轻哽声:“冷……”
裴徊光睁开眼睛,眼角殷红片。他大步朝沈茴迈过去,在沈茴后背抱住她,双臂环过沈茴纤细身子,将她整个人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心口,努力去感受自己真心。
她让自己冷静、理智。
她在心里问自己——
沈茴,就这样放弃吗?这是你要结果吗?
眼里蓄满泪,视线早就模糊不清。可是沈茴固执地不想眼里泪落下来。她在片雾蒙蒙水雾里,望着没有路前路。
他是那样骄傲个人,踩着白骨操纵生死。
她来招惹他,他第次知道什是自卑,从此被她困住,陷在地狱泥里。
可他是那样骄傲个人啊。
她来招惹他,他怎可能放她走。他用他方式,步步逼迫她,她既然招惹他,他就不准她逃离。
他要她,疯狂地爱着他。
不配。
不配。
怎就,偏偏遇到她。
她美好,像个隔二十余年美梦。
二十余年,他用裴徊光身份,再次被这样炙热地爱着。惶恐,又不敢置信。
手臂收拢,用力,再用力地拥着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摁进自己身体里。
他想如她说那样,说出那句她想听他会改变。
可是他说不出口。
他紧紧将沈茴箍在怀里,只能手足无措地低声重复:“别哭,别哭,别哭……”
在他身为卫国太子幼年时光里,有那样多那样多人爱着他。朝变故,年囚禁,让他连人都不再是。
身上披风早就在她奔跑时候吹乱,无力地挂在她身后。沈茴垂在身侧手慢慢攥成拳,纤细指紧紧握起。
就像她心底,也在拼命地想要握紧。
沈茴慢慢翘起唇角来,用平静语气开口:“徊光,过来抱。过来告诉你会改变。否则,从今往后刀两断。就算是痛彻心扉,也会把你从心里挖出去。从此再也不管你是死是活是快活还是痛苦。沈茴说到做到!”
沈茴选择再给裴徊光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个机会。
盛夏风温柔地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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