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谁也没出声，可谁都在偷偷观察着裴徊光
举动。无视那些探究目光，裴徊光握着名单，缓步走上
节节玉阶，朝沈茴走过去。
他长指掀开垂帘，珠帘相碰发出清脆悦耳声响来。
沈茴抬起眼睛，望向他。她仗着裴徊光身体和珠帘相遮，她轻轻冲裴徊光眨
下眼睛，再平缓开口：“有劳掌印。”
“顺手之劳。”裴徊光弯腰将名单递给沈茴，又凑近她，压低声音警告：“和那群狗男人说话时候，不准那样温柔语气。”
沈茴悄悄翘翘唇角，视线已落在手中名单上。她轻咳声，提声开口：“这名单
裴徊光望着沈茴笑靥，慢悠悠地说：“过来让咱家亲亲。”
沈茴笑着凑过来，裴徊光却略向后退些，避开。他略显嫌弃地瞥着她，说：“娘娘这嘴叭叭说半个时辰，歇歇吧。”
说着，他低头，咬住沈茴胸口束带，将蝴蝶结缓缓地扯开，埋首在她香软胸口，溺毙在她温柔乡里。
·
第二日，裴徊光依言陪着沈茴上朝。他抬着小臂，由沈茴轻搭，陪她穿过满殿跪地朝臣，送她到珠帘之后。
拜祖登基大典没能回京办，心里总是不踏实。若回去，舟车劳顿，又是劳民伤财回。可是
也知道京都才是政治中心，早晚都要回去……也不知道还能太平多久……”
“今天早朝上也没什
重要事情……哦，还有狗皇帝丧仪。按照祖制，后宫中没有子嗣妃嫔要陪葬要生苦守皇陵。臣子提到这件事情，还以为会反对。才没有。想……”
裴徊光垂着眼睛，安静地听着怀里沈茴笑盈盈地说话。她絮絮叨叨地说好些事情——今日早朝上发生事情、早朝后她召臣子谈论事情，甚至宫中几位妃子为不给狗皇帝殉葬想法子讨好她这样小事。
起先，裴徊光不太明白沈茴对他说这些是什目。
他又不是真隐退，只是不喜欢踏进玱卿行宫而已。反正就算他不去，早朝上发生所有事情，他都清二楚。至于后宫女人们如何讨好她、煜儿喜欢吃什糕点……这样事情讲给他听是为什？
整个早朝，裴徊光并没有开口。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在，整个大殿显得十分安静，除禀事臣子说话声，再也听不到旁声音。
裴徊光面无表情地立在玉阶下，对朝臣向上禀奏琐事并无兴趣。只是沈茴开口与朝臣说话时，他才会侧耳听听。
不多时，礼部人呈上皇帝丧仪殉葬名单。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来，双手捧着名单，呈给太后。
经过裴徊光身边时，裴徊光抬抬手，拦下他。小太监吓跳，他垂首弓腰，不敢看裴徊光，吓得脊背沁出层汗来，生怕掌印沉默太久要拿他狗命取取乐子。
裴徊光只不过是拿他手里名单而已。
沈茴软声细语地说近半个时辰，说得懒倦，她懒懒地打个哈欠，轻轻靠在裴徊光怀里，不再说。过会儿，她又抬起眼睛来，望着裴徊光笑笑。
裴徊光忽然就懂。
她只是心情好，和他分享她愉悦而已。
“娘娘啊——”裴徊光拉长腔调，喟然般开口唤她。
“嗯？”沈茴眼睫缓抬，仰起脸来询问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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