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灿笑着望着姐姐，径自说着想说
话——“哥哥回家
。父亲和母亲都很好。姥姥如今在家里，整日拉着父亲、母亲还有嫂子
起打牌。鸣玉长大，现在好生厉害。马骑得飞快，剑也使得漂亮，成
小时候最向往样子。”
静尘面带微笑地听着，换个茶壶，调着另外种茶。
“孙嬷嬷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凶，把煜儿保护地很好。只要活着，就会好好护着煜儿。暂且帮她瞒着女儿身事情，等到他日她有政绩再让她恢复女儿身。”
静尘愣下，有些意外地看沈茴眼，又慢慢收回目光。
沈茴很快想明白。当初二姐姐难产，生下煜儿之后意识直是迷糊。欺瞒煜儿性别这件事是孙嬷嬷主意，二姐姐竟然直都不知道……
“蔻蔻要记得喝完茶之后呀，要认认真真地夸句‘好茶’！”记忆里，二姐姐捋着不存在胡子，学着老夫子腔调说话。姐妹两个笑作团。
沈茴将空茶盏放下来，用盈着泪眼睛望着面前复生人，认认真真地说声：“好茶”。
静尘笑笑，她端起茶壶，再为沈茴倒盏清茗。
“施主看上去体弱，天色快要黑下来，莫要奔波才是。”静尘垂着眼睛，视线落在从壶嘴里倾倒而出茶水。
沈茴努力扯起唇角，说出和小时候样话——“好，听话。”
静尘带着沈茴走进旁茶室。裴徊光没有跟进去。
沈茴跪坐在蒲团上，眼睛眨不眨地望着垂目调茶姐姐。
小时候，姐姐也很喜欢调茶。
沈茴眼前浮现小时候姐姐笑着对她说烹茶讲究。姐姐认真对她说茶味道三分靠烹调，七分靠品。
静尘将调好茶递给沈茴，如多年以前。
沈茴默默地又饮盏茶。随着她沉默，茶室里安静下来。外面钟声已经停，却隐隐能听见不知哪里传来诵经声。
沈茴在茶室里待很久，喝很多静尘烹调热茶。她断断续续说些身边事情。想到什
就说什，没有目没有章法。
静尘安静地
静尘倒茶手微微停顿下，她将又斟好盏茶递给沈茴。
沈茴眼泪落在热茶中，又混着清茶并被她饮尽。来前她已经知道二姐姐是真皈依佛门，甚至日后会是妙安寺下任主持。
只要她安好，相见不相认也无妨。
二姐姐还活着，已经是最大幸事。不是吗？至于二姐姐选择，只要二姐姐欢喜，她当然会支持。沈茴慢慢笑起来，再不是勉强扯起笑容。
到整时辰，妙安寺里响起悠长钟声。悠长钟声让沈茴心里也跟着平静下来。她再开口时，声音里也不再带着压抑哽咽。
隔着时光，向她递茶两个姐姐面容逐渐重叠。沈茴怔怔望着面前二姐姐，忘接茶。
好半晌，静尘才开口：“施主莫要哭。”
沈茴飞快用手背蹭去脸上泪，在静尘收回手之前，匆匆将茶接过来，怒脑倒进口中。茶有些热。沈茴眉心立刻蹙起来，她赶忙将茶盏放下，将脸偏到旁阵咳嗽。
静尘皱皱眉。
沈茴轻轻地“嗯”声，她缓缓，重新坐直身体，端起茶几上那半盏茶，回忆着小时候二姐姐教她端茶样子，认认真真地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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