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六七岁小姑娘发着高烧,自己过来。俞湛蹲下来,夸夸她勇敢,再牵着她小手往里面走,给她开药。
国泰民安盛世心本就埋在每个人心底深处。俞湛身为医者,医者仁心,更盼着天下人人人康健无恙,小病小疾无需为诊金烦扰。更不会只是因为小小风寒,横尸荒野。
表兄让他照看丁千柔,他帮。让他给丁千柔送书信,他也帮。至于丁千柔故意拉大皇子下水溺毙之后,他不会再做送信人,不会再管丁千柔死活。
表兄让他送信给苏翰采,他帮。至于后来苏翰采选择辅佐幼帝,表兄让他送苏翰采味毒,他是万万不能做。他这双手,只救人,不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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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湛将药匣递给思源,先去诊看这两位病人,才转身去后院,去见齐玥——他表兄。
齐玥坐在轮椅上,手掌虚握成拳轻咳着,听见俞湛脚步声,他转过轮椅,露出张皙白柔和脸。他含笑开口:“元澄,你回来。”
俞湛轻轻颔首,走过去在齐玥身边凳子坐下,动作自然地将指腹搭在齐玥脉上。
“北地严寒,不适合表兄。”俞湛收回手。
齐玥扯起侧唇角露出丝古怪笑容来,悠悠道:“谁让这都城建在北地呢。”
俞湛回到太医院做交接,刚要走。双喜脚步匆匆地赶过来,说丁千柔身体不舒服,叫他过去趟。
俞湛收拾着桌上东西,道:“臣还有事,让林太医过去趟吧。”
他拢拢药箱肩带,挂在肩上,越过双喜,缓步往宫外去。他对沈茴说话不假。如今刚回京,沈茴堆积很多奏折要处理,而他也同样很忙。知道他回来,很多患者赶来寻他,将他开小医馆围得水泄不通。
若不是记挂沈茴身体,他倒是真想卸太医院官职,全心全意照顾民间穷苦患者。
罢,医人救命也要钱。
年三十,是年最后天。甭管这年走多少地方,总要在这日归家,同守岁。
过今晚夜宴,明天大年初,就是齐煜正式登基大典。
沈茴穿上黑金凤袍,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裴徊光为她挽发。裴徊光长指握着犀角梳,慢条斯理地给沈茴梳发。枯燥动作,他却做得饶有趣味,目光随着手中梳子从上到下次次顺过沈茴乌发。
沈茴从铜镜里望向身后裴徊光,莫名觉得裴徊光最近心情……好像没什心情样。
分明他以前也是无喜
思源站在院子里,朝开着窗户朝里张望。见他如此,俞湛便知道前头又来患者。他说:“表兄先歇着,往前面去趟。”
“元澄。”齐玥拉住俞湛手腕,“你真不愿意帮帮哥哥吗?”
他微笑着,眉宇间带着几分和俞湛相似温润。
俞湛从开着窗户望向远处山峦上积雪,说:“她掌权,会比你做得更好。”
俞湛挣开齐玥手,往前面去。
他救人诊金向来能免则免,能用太医院俸禄接济,也是好事。
他小厮思源也学点医术,在俞湛进宫时,尽量照顾小医馆里患者。见俞湛回来,思源擦擦额上汗赶忙迎上去。
“表少爷过来。”
俞湛点点头,问:“赵叔和秦家小娘子到没有?”
“到到,都在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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