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对方起身穿衣服声音,在安静套房里格外明显。
对方起身去给他倒水,又取睡袍,同放在严锐之面前。
拿过来以后还很有眼力见地回避下。
严锐之说声谢谢,接过来。
他拿起旁手机,发现上面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来自他好友兼合伙人,郝帅。
他也记得后半夜开始,是他被药物作用折磨得烦,主动要求。
……但也不是这种程度要求。
回忆结束,严锐之久久没有说话。
这都是些什事儿?
刚动,某些部位不适感骤然袭来,他下意识“嘶”声,旁人立刻紧张起来:“没事吧?”
这幕终于让他记忆瞬间回笼——
沉默喘息、投射在墙面上交叠影子,昏暗光线中双臂,与没入黑夜汗水……
都与这个声音有关。
昨晚自己跟合伙人下班后小酌,中途遇见个大腹便便男人搭讪,他没理,朋友帮他打发走。
后来事情聊到半,郝帅被家里叫回去,自己起身送他,没想到因为这点空隙,面前酒就被动手脚。
严锐之在手机振动声中睁开眼。
今天似乎比往日里都要疲惫,刚动手指,从腰部以下便酸痛难当。
疼痛让机体保护性地收回手,被过度使用地方也终于被唤醒,从里到外绵延生出阵难以言喻感受。
“醒?”
还没坐起来,他就听见身旁传来个年轻男声。
【郝帅:你助理说早会你没来,不舒服?】
【郝帅:九点还要开研讨会,不然咱们还是推迟几天?】
他看下现在时间,过去也来得及,按
严锐之语调平静,低声说句:“麻烦拿下睡袍。”
开口,喉咙就烧灼着疼。
“严先生,”对方礼貌地叫他,“听你嗓子不舒服,你等下,去倒杯水。”
青年声音里甚至带点天真,但每个字都能让严锐之回想起昨夜种种,自己是怎开口,嗓子是怎哑,到最后他又是怎几近泣声地低诉。
严锐之闭闭眼,别过脸不搭理。
严锐之是在起身准备买单那刻感觉到不对劲。
他酒量不错,可身体却升起点不正常软和热,脑子也有些发懵,而之前搭讪男人去而复返,趁虚而入,“热情地”非要送他程。
那药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劲儿很猛,自己被那个中年男人缠着使不上力,眼看快被拽进暗巷,眼前青年出面帮自己解围。
当时青年想先追上人送到警察局里去,可严锐之那时候状态太差错过,又说什都不愿去医院洗胃。
严锐之记得大概,当时自己被折腾得仅剩理智都快没,憋闷又难受,度话都说不清。对方勉强从自己嘴里拼出句话,按照要求给他开间房,本来事情应当到此为止,但最后拉拉扯扯,竟成这种结局。
听见这个声音,严锐之转头看过去。
青年肤色健康,五官标致,他眉骨高,看过来时便愈发深邃立体,可眼眸又并非狭长薄情长相,英俊中就又带着点未完全褪去少年气。
只是他胸前大喇喇布着几条红痕,锁骨处还留着个牙印。
对方随着严锐之目光移到那里,脸色好像还有些不自然。
严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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