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像是知道他想法似,他笑着说:“那你看今天表现还可以……”
“不要删联系方式好不好?”
贺年好像是不好意思:“都不知道。”
然后又说:“谢谢严先生。”
“不用。”
两人没有再提刚才事,大概是终于能好好躺下,贺年心情又恢复如初。
落地时天色还没暗下来,这次贺年倒没再提请他吃饭。
连座椅都没调,严锐之看会儿,想起刚才贺年听说自己是会员吃惊模样。
还有下午看见那只白色萨摩耶,以及贺年那句欲言又止“给妈妈养”。
也对,贺年教养和性格都极好,以前还养过大型犬。
也许贺年曾经也无忧无虑,也许发生过什,才让他现在过得堪称窘迫。
毕竟他们也没见过多少面,贺年身上还是有很多自己不知道故事。
就只记得——”
话说到半,他却忽然停下来,恍然大悟地开口:“好像确在好几年以前办过。”
他声音骤然低落下来:“还是跟妈妈起时候。”
严锐之不打算听下去,只是刚侧头,就看见贺年脑袋耷拉着,有些沮丧。
他收回目光:“嗯。”
梁小优叫司机来接他,而贺年则往机场大巴那边走:“严先生,忙着去做家教,昨天今天都谢谢您。”
严锐之想叫住他,问他要不要搭自己车,可贺年好像很急,掏出手机跟人打电话。
“对,严先生。”贺年原本都要往车站跑,想到什又忽然停下来。
夕阳余晖落在他身上,他发丝软,乖顺地搭着,在晚霞下看上去毛茸茸。
严锐之看着他:“嗯。”
严锐之收回视线。
忽然觉得刚才那瞬生出异常情绪实在没有必要。
他伸出手拍拍对方。
贺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顺着严锐之手看到调节按钮,但似乎还是没反应过来:“怎严先生?”
严锐之没说话,干脆替他找到功能键,底部脚托缓缓升起来,贺年两条腿终于不用再委屈地蜷着。
贺年也不再说话,两人之间重新回归沉默。
严锐之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把视线移回电脑屏幕上。
行程过半,等他收起笔记本时,感觉隔壁过分安静,还是下意识偏头看眼。
贺年居然已经睡着,只是姿势看上去有些别扭,身子还是坐着模样,头抵在靠枕上歪到边,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很草率地曲着。
本来这里座椅就是可以调节变成简易软床,结果贺年好像不知道按钮,就这将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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