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之扶着额头,只觉得自己刚才答应贺年这件事简直离谱:“且不说你把杏花认成樱花这件事——”
他叹口气,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瞅着已经只剩下绿芽枝桠:“你约人来赏花,就赏这光秃秃整整三棵树?”
按理说,他们现在关系好歹称得上师生,但在这样个象牙塔背景下,两人却用着截然不同身份交流着。
“那……”
“走吧。”
反正没多远,随便看看也行。
严锐之想。
而原本在跟别人说话贺年像是找到机会,立刻把书包拉链带,就朝着他大步走过来。
周围全是刚下课学生,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贺年就这走向他,毫无阴霾地靠近,叫他“严老师”。
这让严锐之难得生出点不自在,刚要迈步走,贺年就小跑着在身后追他,用只有两个人声音问:“严总,您要不要去看樱花?”
“不去。”
“不过朋友说,再过两天就全谢,反正不远,就在后山那边,您工作也忙,不如就顺便走走看看……”
“这厉害不然你上去讲?”
其实学生发泄有有理有无理,严锐之刚想说不讨厌这样互动方式,然而第排那个“众矢之”倒是先开口。
“数学系也不能来吗?”这人声音不大,倒是处处都是委屈,仿佛自己就是那个为听课全神贯注不闻窗外事青年,“也没注意,心只想跟着严老师节奏走,没想到你们不喜欢,对不起啊,以后不会。”
他服软,原本有意见学生立刻态度软下来:“兄弟,们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刚才声音太大……”
“对对,们当然没有说不行,大家起学知识嘛……”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学校后山某个角落。
很明显学校园丁对这个地方疏于关照,明明是春夏交界之际,这后山却没多少春意,除几根东倒西歪矮灌木,就是贺年“翘首期盼”“樱花园”。
贺年大气都不敢出:“——”
“贺年。”严锐之都没脾气,看着安京大学山头有些好笑,“现在相信你次恋爱都没谈过。”
尽管知道自己搞砸,但贺年还是大着胆子小心请教:“怎?”
严锐之陡然停下脚步。
贺年没防备,也个急刹车,险些撞他身上。
见严锐之不说话,他悻悻摸摸鼻子。
“这也是服务细则?”严锐之问。
“也是,也不是。”贺年说得模棱两可,“自己也确实想看看,前两年都没去过呢。”
“都是错,”贺年还主动坐到最后排去,“不说话。”
严锐之旁观场大戏,心说要不是知道贺年什德性,说不定还真会有不样想法。
不过还没等他发话学生之间就已经自解决是好事,再拿起激光笔时候,他都没意识到自己语调微微扬起来。
堂课顺利结束,严锐之准备离开教室时候都还看见有人在跟贺年说话,也不知道是道歉还是聊别。
明明应该尽早离开,但不知道为什走到门口,他脚步就稍稍放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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