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要入冬
，季秋关上灯以后，傍晚空旷
八楼走廊便漆黑
片。
学校晚间广播放着他没听过小众民谣，离实验楼不远篮球场上，好像在举办友谊赛，青春洋溢声音此起彼伏。
他在黑暗里听见自己呼吸，脑海中又浮现起梁言脸。
别人给他贴标签，寡言，高冷，院长儿子，生人勿近，不好相处。
他视线扫过来时候，大概是因为总垂着薄薄单眼皮，长却不卷翘睫毛盖下来，只能看见半纯粹而湿润黑眸，望上去总有股淡漠疏离感。要是被自己气狠，直冷冷淡淡性子
现在出现个似乎更适合他Alpha，梁言也还没明着拒绝人家，自己又怎
能冲上去不让两人正常交际呢。
刚分化时候，季秋十分厌恶第二性别这件事。
就好像，信息素浓度和等级才是择偶最佳挑选标准，而Alpha和Omega之间要是存在标记之类关系，大家就觉得，他们肯定是要在起。
天性会让他们越来越靠近，要是多标记几次，Omega就会对自己Alpha有不由自主臣服和依恋，而Alpha，则会生出无限占有欲和保护欲，圈占自己Omega。
也有人说，不好吗，这就是本能。
季秋这次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赖秋彤也没催他，自己把剩下实验数据记录完，换衣服准备出实验室。
走到门口时候，看见季秋仰着下巴，盯着离心机发呆，眼神里有少见迷茫。
她低低叹口气，最后还是没多说什，推门离开。
等赖秋彤走好会儿，季秋才慢慢吞吞站起来，收拾实验台。
尾回顾。
都是Alpha，她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不过看着季秋神色，还是不便发问。
直到季秋说道“还好这两天有个Alpha准备接触他，言言应该不会受到
信息素影响”时，诧异下。
赖秋彤沉默半晌：“你舍得？”
季秋错愕：“啊？”
且信息素浓度这高，不会有太多争吵，更不会有背叛。
双方都如胶似漆。
不是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
季秋换好衣服，最后检查遍没有遗漏东西，这才关上门，离开实验室。
他从小就过得散漫，要不是季旸和KB事，他现在应该也是医科大除赖秋彤以外另个风云Alpha。
自己想当然地塑造个绿茶O角色，虽然夸张点，但确实有效，还真没人怀疑过他真实第二性别。
舍得吗？
他有什理由能留住人家。
就算自己是因为怕他出事才临时标记他，还趁人之危地做那些事，也不能洗脱自己卑劣做法。
赖秋彤重复句：“说，那个Alpha，你就舍得跟他继续这处着？”
季秋手指抵着鼻尖，顿下，再开口时底气还有点不足：“可对他本来就很愧疚……”
“……”听见愧疚两个字，赖秋彤沉吟会儿，说，“跟你有过羁绊Omega，你要拱手让给别人？然后看着别人标记你咬过腺体，再眼睁睁看着他身上染上别人信息素？”
“是这样吧？这样你就不愧疚？”
这话说得其实有些霸道，带着Alpha与生俱来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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