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个人,愿意陪他看展,还送他最喜欢老师画。
愿意听自己絮絮叨叨,还毫不吝啬地称赞自己,说“他很喜欢”。
而更没有人对他说过,“很辛苦吧”。
他回想起对方脸,以及看向自己时不掺假眼神,和潺潺温柔声音。
许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只勾几
他脸上还带着收到心仪画作喜悦,笑容不深,但却能让人感受到真切快乐,声音也因为满心欢喜而变得清脆些,双眸很亮,眼底尽是澄澈光,好像映着皎洁月光温柔湖泊。
江星澜第次见他笑得这样开心,时间竟没有接话。
“怎?”那面湖泊疑惑地皱皱眉,水面上便泛起丝波澜。
江星澜这才回过神,下意识没去看他眼睛。
“说,很辛苦吧。”江星澜偏过头,重复遍,“虽然无法感同身受。”
他心有些乱。
他看着许树把那个小瓶子揣回口袋,有什情绪闷着,压得自己喉咙发紧。
此刻看上去纯良无害omega又欣赏起自己送给他画,说要拿去放好,结果又爱不释手地捧起来。
看来自己周末这趟没白跑。
可很快他又把思维拉回到方才情景里,刚刚升起点愉悦便又被那阵不知名思绪压回去。
时候,需要收集下信息素。”
江星澜这才想起来,许树他们跟其他omega不样,别人可以支抑制剂解决掉发情期难耐生理反应,他们却要受到更多折磨。
“你是……你是kb那边人吧?”许树意识到不能说太多,走过去匆匆把取样器收起来放好,不再多言。
比起之前轻飘飘句话,现在他却像是脑中有画面。
而他优秀记忆力也让他想起那时吃饭,季秋说“副作用”。
许树怔住,笑容还没收便僵在脸上。
“啊,还……还好。”他匆忙应句,“习惯。”
江星澜没待太久,走时候说外面太冷,没让许树送。
许树忍不住又道谢,这才依依不舍关上门,甚至于对方走不久,他还趴在窗子上看,希望能遥遥地望到那抹身影。
他想起今天两人独处。
他又没什朋友,直以来就是这样度过吗?
他是不是个人闷在画室里,手根本握不住画笔,只能颤抖着在角落里硬生生地捱过去?
只有满室画静静地陪着他,眼睁睁看着他点点被痛苦吞没。
“很辛苦吧。”江星澜突然开口,声音微哑。
许树美滋滋地捧着那幅画看,下子没听清对方说什,转过头看他:“啊?”
面前omega在面对自己发情期时,只能处在尴尬两难境地,要是注射抑制剂,就会浑身发冷、呼吸困难;可要是不注射,燥热和烦闷就会越发汹涌如巨兽,吞噬掉无助他。
无论选择什,都要生熬过去。
可他在最近接触到事务里,关于这件事,公司几乎无人在意。
“个别异类而已,又没有后台,拿什跟们斗。”他曾听不知哪个高层这样轻飘飘地说。
当时对方眼神看上去无情至极,根本让人无法联想到这明明是间以“为omega谋福利”几乎要垄断市场抑制剂生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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