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子,俞嫣黑着张脸往软塌上坐。退红和窃蓝对视眼,目光短暂交流着。窃蓝走过去,笑着询问:“郡主这是怎?谁惹郡主不高兴啦?”
俞嫣没说话。谁也不想理。
退红快步出屋,去向院子里侍女打听,得知俞嫣从马车下来时情景,猜着是小夫妻拌嘴。她折回来,凑到俞嫣面前,低声询问:“是姑爷惹郡主不高兴?”
俞嫣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她嚷声:“出去!出去!都出去!”
侍
“青序?”俞嫣主动开口。
姜峥望过来,双温澈眼眸淡然从容,并看不出任何不高兴。
“怎?”他温声问道。声线亦是寻常温润与平和。
是她错觉吗?
俞嫣反应开始怀疑自己多心。
放榜,必然立马就会有人来上门贺喜。身为客人,俞嫣不好多留,便提前告辞而去,下次再来姑姑家。
谢夫人有些惋惜俞嫣来这小会儿就要走,原本还想将人留到晚上,待俞嫣姑父归家。不过好在如今谢家搬回洛阳,也是来日方长。
回家马车上,俞嫣直眉眼弯弯,会儿替表哥高兴,会儿替怀荔高兴。
谢家并不算家大业大权贵,但世代书香门第,家里奴仆都没有不识字。谢家直将功名看得很重。所以即使表哥原不喜读书更嗜练剑骑射,也仍会发奋读书。如今取得这样好成绩,也算皆大欢喜。
至于燕嘉泽能考上状元,这实在让俞嫣有些意外。她对燕嘉泽解也不多,大多是从怀荔口中听来二。宫中女儿婚事大多身不由己,怀荔这桩婚事却是自己选。她自幼母妃去,很小时便养在太后膝下。
“是应该问你怎?”俞嫣想下,“你有没有胃不舒服?”
“还好。”姜峥对俞嫣微笑下,便收回目光,继续目视前方。
俞嫣蹙眉。被敷衍吗?可若说敷衍,以前他也是这样说话。俞嫣不吭声,也收回视线,细细回忆着今日发生事情。她实在没想到哪件事情会让姜峥不高兴,分明他和姑姑家人相处时没发生什特别事情。
思来想去想不到他为什不高兴,俞嫣反倒不高兴。马车在姜家正门停下来时,她轻哼声,嘀咕:“又没让你陪来,又不是没问你要不要分食。你不舒服赖不着!”
她不像以前那样等着姜峥先下去再扶她,她直接自己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先走。
最初替怀荔高兴之余,俞嫣又有点担忧,担心燕嘉泽考上状元之后,这婚事会有波折。不过她转念想,怀荔身后几乎没有母族势力,她和那种皇后、贵妃所出公主不太样,倒也不会对燕嘉泽仕途有影响。
俞嫣心里喜悦稍微淡去些,这才后知后觉这路上她独自想着事情,旁姜峥亦是言不发。她不由偏过脸望向他。
他如既往地端坐着。凉风时不时吹起窗前垂帘,漏进来几缕光落在他身上,让他疏离矜贵面容时而被照亮,时而又隐于暗处。人就坐在身边,是很近距离,却让俞嫣觉得他离得很远。
分明他眉宇间仍旧挂着以前那种浅浅浅笑,看上去和以往没什不同,可俞嫣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似乎哪里不对劲。
他是不是有点不高兴?还是她太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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