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拼命晃动步摇落下影子,怀荔终于落下泪来。她宁愿不要生在帝王家。那样她就会有个真实父亲,而不是高高在上只能仰望。她也会有个活生生母亲,而不是死在后宫争斗里,连见也没有几乎见过。她更不必担着公主责任,为大义而和亲远嫁。
“怀荔!”俞嫣追过来。
俞嫣口气跑过来,蹲在怀荔身边,说:“你别哭,还会有别办法。”
怀荔把脸偏到边去,用手背蹭脸上泪水。
“别哭。等今日晚些时候狩猎结束,咱们去求
怀荔转过头,眼巴巴地望着父皇。圣人忙于政务,对皇子皇女关爱并不多,也不亲近。怀荔从小到大和父皇说话机会都不多,不像父女,倒像君臣。她对父皇向来是将敬畏摆在第位。
她就这样眼巴巴望着父皇,可是她父皇从始至终没有转过头来看她眼。
当父皇口中“以结长谊”四个字落入怀荔耳中,她眼里光瞬间消失。
隔得那远,俞嫣还是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怀荔难过。她下子站起来,遥遥望着怀荔,却时之间不知道怎阻止。
她与怀荔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当初太后随口让怀荔跳舞,怀荔口答应,再后来怀荔手上受伤,又不想日后直被怀湘念叨,走捷径来寻她帮忙替舞。
俞嫣也懵。萨其拉选中怀荔原因若是因为那支舞……她抬起头,视线越过人群,和怀荔相遇。
高台之上,圣人暂时未答话。
圣人沉默,让万象园也跟着陷入沉默。
燕嘉泽望眼萨其拉,将目光落在怀荔身上。他刚要站起身,谢云骋压住他手腕,低声:“先别妄动。”
旁陈鸣衣亦道:“嘉泽兄稍安勿躁,圣上还未发话。”
如果现在说出跳舞人不是怀荔而是俞嫣,有用吗?答案是否定。俞嫣已经出嫁,断然不可能和萨其拉回草原。萨其拉已经当众开口要怀荔,轻易不可能改口,换个有夫之妇。现在说出来跳舞人是俞嫣,除败坏怀荔名声,毫无用处。
怀荔始终没等来父皇目光,她逐渐绝望。她无助地转头望向燕嘉泽,却看见怀湘立在燕嘉泽身边,正在和他说话。
怀荔忽然顿悟,这些年为什要直和怀湘争呢?她根本什都争不过她。
怀荔起身,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走。她听见太后在身后喊她,可她只是脚步停顿下,又继续往前跑走。她不能再留在宴席,她怕自己再留下去会失仪地当众掉眼泪。
怀荔越跑越快,云鬓间步摇跟着踉踉跄跄。繁复宫装成累赘,她终于跌倒,倒在雕着祥鹤甬路上。
最先开口人,不是圣人也不是太后,而是坐在圣人身边皇后。皇后道:“怀荔已经有婚约。”
轻飘飘句话,只是陈述个事实。既不是圣人拒绝,又未答允。更像是等着萨其拉自己把话咽回去。
“哈哈哈。”萨其拉抚须大笑,“中原人向来讲究男女大防,规矩也多。们草原人却是没有定亲这说。只要还未成亲,就没什关系。”
他稍微停顿下,再似笑非笑地盯着圣人:“莫非是陛下舍不得将女儿嫁给小王?”
带笑语气里隐隐有威胁之意,这让不少朝臣悄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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