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峥望着俞嫣
眼睛，沉默
很久。
“你说话啊！”俞嫣气得伸手在他小臂上拍
下。
姜峥温声道：“
不知道。”
俞嫣气急，在他小臂上又拍下，这次使劲儿。她愤愤嗔怒：“这是什
话！”
俞嫣抿抿唇，再轻哼声，再去给他擦脸上血痕。点滴地仔细擦净。
帕子上水珠沿着她手心缓缓倒流，顺着细腕，流进袖子里。
姜峥看着消失于俞嫣袖口水痕，眨下眼。
俞嫣终于是没沉住气，有点不高兴地说：“没有你这样小气人。说你那些坏话都是提前商量好，你要是为这个生气实在是太过分。”
姜峥直起身，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然后开始回忆她说他什坏话。
俞嫣又看姜峥眼，拿架子上干净帕子放进水里打湿，再拧干，然后朝姜峥走过去。
姜峥不知道在想些什，连俞嫣走到他身边也没觉察。
俞嫣蹙下眉，才伸手去轻轻拉下他袖角。
姜峥回过神，侧转过身面对着俞嫣。他眉目温润，好似又戴上那张玉面郎面具。
“哼。”俞嫣收回目光，不看他。
例子数不胜数。
姜峥并未与圣人提前串通。以他官职，以他为官时间，以他和圣人接触，显然还不是圣人心腹之臣。
他只是揣摩君心，而且猜对。
俞嫣和姜峥回到憩房，立刻吩咐侍女去打水。侍女出去，屋里只她和姜峥两个人，她这才真松口气。
不管怎说，今日到底是欺君。
瞧着他这表情，俞嫣迷糊下。难道她猜错？或许他只是因为今日事情凶险有些情绪紧绷并没有不高兴，是她太敏感想多？
姜峥望着她眼眸转动冥思苦想模样觉得可爱，伸手用指背轻蹭下她眼角。
“只是觉得官太小。”他说。
“啊？”俞嫣有点懵，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因为官职小不高兴？今日之事怎就联想到官职大小？再说，他连翰林都没正八经去几次，直接当鸿胪寺少卿，已经是破格。他还想怎样？难道要像话本里写那样八岁当县令十八当宰相？
俞嫣觉得他莫名其妙，也不想与他再说这个。她郑重问：“你为什要冒险杀萨其拉？”
那条半干帕子搭在她手心朝上手中，水珠坠半天，终于坠落，掉到地面碎开。
姜峥伸手去拿俞嫣手里那方帕子，俞嫣却缩缩手，没让他拿走。
姜峥抬眼看她眼，便不再去拿那方湿帕子，反而是俯身，将沾血那边脸凑到俞嫣面前。
俞嫣懵下，嘀咕：“谁给你擦啊……”
姜峥仍旧保持着略弯腰动作，没动。
如今事情暂时解决，身上疲惫下子席卷而来，压得她脸喘息也变得微沉。
开窗声让俞嫣转过头，望向姜峥。他嫌屋内闷，将窗扇推开，他身上沾血外衫已经褪去，他立在窗前拿方帕子去擦脸上血迹。
俞嫣望着姜峥侧脸，莫名瞧出几分他情绪不佳。
她单独见过萨其拉之后，他也曾这般不大高兴。直到现在，俞嫣也不知道他为什不高兴。
侍女很快端水进来，放在洗手架上。俞嫣打马球让身上有不少尘土和汗渍，吩咐侍女去浴室收拾，她会儿要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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