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喀什,不能按照内地休闲习惯,选择那些人群密集旅游景点。应该选择,是乔戈里峰、慕士塔格冰川和奥依塔克冰川、红其拉甫口岸、亚克艾日克烽火台,以及散布处处千年胡杨林和夕阳下沙漠。和妻子则非常着迷莎车《十二木卡姆》,每次都听得情醉神驰。难怪躲得那僻远它,早已被堂皇地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它让联想到,在隋唐年间轰动长安疏勒乐和龟兹乐。不错,在中国古代最伟大王朝雄伟和声中,占据极高引领地位,大多是西域乐舞。
由此想到,在喀什之外,新疆还有不少西域名胜值得再拜访,例如龟兹(现在库车)、于阗(现在和田)、高昌、
旗天天都在喀什对峙时候,些心在千年之前学者也来到这座城市。斯文·赫定来,并从这里出发,发现千年前古城丹丹乌里克,又考察塔里木河和罗布泊迁徙遗址。斯坦因也来,顺着斯文·赫定成果进步发现“希腊化佛教艺术”犍陀罗遗存,又发现楼兰遗址……这系列文物,从不同方向展示这片土地在古代无与伦比重要性。
“在古代无与伦比重要性”,可分为两类。第类是随着古代结束而结束,第二类却可以延伸到现代。西域发现文物,大多属于第二类。它们像古代智者留下排排巨大数学公式,证明着几个大空间之间必然联系,以及把这种必然联系打通实际可能。因此,就在这些西域考古大发现之后,历史学家威尔斯作出判断:“直到今天才开始明白,塔里木河流域比约旦河流域和莱茵河流域更为重要。”
正是这种判断,使得喀什城里那队哥萨克骑兵和那面英国国旗更加抖擞起来。两国领事,都会殷勤地接待那些考古学家,希望他们为帝国现代野心提供更多古代理由。但是,从种种记录来看,那些考古学家对于两位领事除感谢之外并不抱有太多尊敬。他们毕竟深谙历史,比眼前披着外交套装情报政客更知道轻重。他们来到沙漠深处,只要见到点点古代痕迹就会急速地跪下双腿,用双手轻轻地扒挖,细细地拂拭。很久很久,还跪在那里。
如果仅仅从动作上看,考古学家,是在代表现代人跪身谢恩。
无言大地,有多少地方值得们跪身,又有多少地方需要们谢恩。
五
在中华文明诸多“老祖宗”中,在形态和气度上最让人震撼,是西域,包括喀什。
这个说法也许会使别“老祖宗”侧目,那实在对不起,但实在不是随口赞誉。请想想,天山、昆仑山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这几宗真正天下巨构,只须窥得其中任何角,就足以让世人凝神屏息。但在这里,却齐齐地排列在起、交接在起、呼应在起,这会是什景象?
连串无可超越绝境,重重无与伦比壮美,系列无法复制伟大,包围着你,征服着你,粉碎着你,又收纳着你。你失去,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却是另个你。
在天山、昆仑山面前,其他“老祖宗”所背靠三山五岳,就有点像盆景。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面前,其他“老祖宗”所吟咏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也有点太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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