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不会这严肃,急着想说话,是徐扶明先生。徐扶明先生历来寡言,现在仍然微笑着等开口,他很可能像往常样,只听不说。
徐先生,朋友,刚才在安灵堂,心只想把您从曾远风附近移开。您告诉过,人生如戏,角色早定,他永远打人,您永远挨打。在这里你们靠得那近,又是面对面,不放心。
但后来想,不移也罢。他从前打人,靠是诬陷、造谣、告发,现在到你们这里,他毕生功夫全废,那您还怕他什呢?
从此,您可以近距离地盯着他看。早就发现,凡是害人人,目光总是
说:“体制是种力学结构,就像个城堡。身在其中,即使互相嫉妒,却也互相牵制,获得平衡和安全。不知哪天,有个人悄悄地打开城门出去,城门在他身后关闭,而他骑在马背上种种行为又经常出现在城里人视线之内。他自由,他独立,他醒目,无意之中都变成对城内生态嘲谑。结果可想而知,他必然成为射箭目标。由于城门已关,射箭者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城堡,可能不止个吧?”您问。
“当然。”说,“城堡本性是对峙,如果只是个,就失去存在意义。现在,有城堡因为有国力支撑而十分堂皇,有城堡则因为有国外背景而相当热闹。呢,只能吟诵鲁迅诗:两间余卒,荷戟独彷徨。但是比鲁迅更彻底,连戟也没有。”
您点点头,似乎不想再问,却还是轻声问出来:“堡外生活既孤独又艰险,你能不能,从哪个边门重返个安全城堡?”
说:“知道您说是哪个城堡。官方体制对文化创造,有利有弊,弊多利少。古今中外都产生过不少排场很大官方文化,这当然也不错,但是切真正具有长久生命力文化大多不在其内。这是因为,行政思维和文化思维虽有部分重叠但本性不同。前者以统而宏大典仪抵达有序欢愉,后者以个性而诗化秘径抵达终极关怀。现在,前者太强势,连很多自命清高学者都在暗暗争夺行政级别,这更使很多行政*员对文化产生种居高临下傲慢和无知。长此以往,前者极有可能吞没后者。您看现在,财源滚滚而文事寂寥,精神枯窘而处处嬉闹,便是征兆。因此,要不断地站在外面提醒,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您又问:“那另个城堡呢?”
说:“对那个城堡曾抱有希望,希望它能批判专制弊端,揭露权贵集团,推进政治改革,但现在已经失望。因为它掺入太多投机、虚假和表演。曾多次试着与这个城堡里人对话,发觉他们大多自命为中国救赎者,却以揭秘腔调散布着各种谣言,而且总是把切文化问题全都推向政治批判,好像天下除政治批判之外就不存在别问题。他们那些貌似激烈言论,初听起来还有点刺激,再听下去就无聊。”
您说:“看来,你只能左右不是人。但是,要以长辈身份告诉你:不怕。大智不群,大善无帮,何惧孤步,何惧毁谤。”
说:“对,不怕。”
与余鸿文先生对话有点累。他那多盘问,知道,正是代表众多长辈对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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