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昏过去发生什,目光四处搜寻着,并没有找到他手机。
往外看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沙
陈其昭忽然不想往前走。
昏暗房间内没有人,陈其昭真正睁开眼时候,只觉得身体格外地沉,没有力气,也不想动。
他说不出这种感觉,那种疲倦像是从内到外,闷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先躺着,烧还没退。”声音从旁边传来。
特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熟悉声线推开重重黑水,真实地来到他耳边。
辈脚步似乎慢很多-
医院里人来来往往,安静病房内没有受到任何声音打扰。寂静环境里迎来黑暗,在如黑水沉溺环境里,陈其昭往前挣挣,沉重黑水压在他肩上,面前场景变再变。
渐渐地,那些黑水好像渐渐退去,朦胧场景变得真实,消毒水味道越来越重,抬眼就看到手术中三个字。
张雅芝哭泣声音就在耳边,走廊里站着集团几个高管,而他父亲陈建鸿躺在那扇门后边……白色背景穿过层接层,到某处高级病房内,陈时明苍白着脸,目光似乎注视着那双再也站不起来腿,眼底全是愤恨与不甘……到最后张雅芝枯瘦地躺在病床里,临走前拉着他手说很多话。
那些话过很多年,陈其昭其实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大概意思,是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陈其昭回过神来,那些压在身上压在心口黑水仿佛还包裹着他,层层寒冷如浪水涌来,他瞬间就出冷汗,难以控制地想要抓住什。而当他用力时候,指尖传来热源拉回他心绪,他稍稍偏过头,看到沈于淮就坐在他旁边,而自己手被他握在手里,像是那个模糊梦境里唯热源,令人分不清真假。
过许久,陈其昭开口道:“现在是在做梦吗?”
男生头发有点乱,苍白脸上双眼睛又黑又沉,像滩平静死水。沈于淮看到那双眼睛时候,心里不禁紧几分,他注意到陈其昭用力手,十分耐心地把他微屈指节点点地揉松开,柔声道:“不是。”
按压在手上力道十分地轻,像是点点拨开什,真实感觉在这样缓慢动作中慢慢聚集,身上那种沉重黑水仿佛也跟着散去。
陈其昭脑子有点乱,记忆慢慢回笼,混乱思绪好像重新回整到该有地方。
这些场景越来越模糊,像是被撕裂照片,再拼凑起来时候中间裂痕越来越大,连着人脸都是碎裂。陈其昭再也看不清那些东西,寒冷步步蔓延上来,化成漫天雨幕。
S市市郊墓地安静,黑云盖住天地,雨水冲刷着泥泞。
陈其昭发现自己又站在那三座碑前,没带花,周围是呼啸风声,他想伸手去擦掉墓碑旁掉落枯黄落叶,余光却瞥见陈建鸿墓碑旁边,空出个地方,空荡荡地挖开块地,就好像是座为他提前预留墓地。
他正想往那边走,忽然有人从他身后拉住他手。
温暖体温从那只手传导过来,钳住他手腕处滚烫无比,温热似乎渐渐攀升,冲开他体内寒冷。陈其昭看不清那个脸,只是当他想往前走时候,那只手抓得非常紧,隐隐约约还有种说不明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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