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镜慢悠悠地开口:“比起活人,更喜欢死人。但是最喜欢,是被弄死死人。”
赵奉贤
姬无镜放在腿间手撑着身下床榻,上半身动作极为缓慢地微微前倾些,开口:“还少个字。”
“什、什?”
赵奉贤把鼻涕把泪地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姬无镜。什叫还少个字?极度紧张情况下,他大脑异常清醒,倒成这辈子脑子最灵光时候。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都不知道。就算脱裤子往他脸上呲泡尿,他也……”
“嗝!”
他明明是在笑,赵奉贤却觉得毛骨悚然。
“把刚刚话再重复遍。”
赵奉贤骨碌爬起来,跪爬到床前,双手死死抓着床沿,颤声说:“五表叔错!错错!奉贤刚刚喝醉胡说八道!”
姬无镜只是看着他若有似无地笑着,不气不恼。
越是这样,赵奉贤越是胆寒。他仰头望着姬无镜,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半天咕咚咽口口水。腊月底夜晚寒风从开着窗户灌进来,打在赵奉贤已经被冷汗浇湿后背,如坠冰窟。
“吵死……”
姬无镜嗓音本就偏冷,如今太久没说话,猛地开口,声音沙哑干涩,阴森森。他声音入耳,顾见骊感觉有条阴冷蛇爬过脊背。
“吧嗒”声,是赵奉贤额头上滴冷汗掉落在地面声音。赵奉贤瞪圆眼睛,副见鬼表情。他趴在地上,脖子倒是僵僵伸得很长。
“五、五表叔……”
“嘘……”姬无镜缓缓抬起手,食指搭在唇前。房中只燃着盏灯,不甚光明,姬无镜脸色越发显得白。
赵奉贤在最后接个酒嗝。
姬无镜嘴角轻勾,挑起眼尾堆出三分笑意,满意地轻笑声,说:“这下对。”
姬无镜笑,赵奉贤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唔噜个嗓子,反反复复地喊着:“五表叔、五表叔、五表叔……”
“贤侄有句话说不太对。”
赵奉贤哭着说:“是是是,五表叔说什都对……”
姬无镜懒得将话说二遍。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都不知道。就、就……”赵奉贤硬着头皮把先前话重复,说到半颤颤巍巍地不敢说下去。
“继续说。”姬无镜懒懒瞥他眼,语气听不出喜怒。
“五、五表叔快死啦,什都不知道。就算脱裤子往他脸上呲泡尿,他也……”赵奉贤用全部勇气喊完先前话,大哭着跪地磕头,脑门往地上撞得咚咚咚。
“五表叔您饶奉贤吧,奉贤再也不敢!”
赵奉贤便连喘气声都不敢再发出。
旁顾见骊望着姬无镜,不由自主并秉声。
姬无镜放下手,手掌撑在床上,动作极为缓慢地撑起上半身,慢慢盘腿坐在床上,双手随意放在腿间。他手长腿更长,身上雪色寝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侧襟尚未系紧,露出些胸膛来。
昏迷太久,手脚有些僵,姬无镜这系列动作做得很慢。看在顾见骊眼中,更像耗尽整个夜那漫长。她不由自主向后挪,直到后背抵在床柱,退无可退。她望着姬无镜目光是惊愕庆幸,也是胆寒畏惧。
姬无镜凉凉瞥向赵奉贤,他挑起眼尾,带出抹笑,那滴泪痣跟着微微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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