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里,她颤着身子,无助啜涕。
身后咳嗽声,骇得顾见骊魂飞魄散。她僵僵转过身子,眼泪湿脸。
姬无镜小臂支撑着,勉强坐起来,尚未开口,大口血吐出,染红他雪色寝衣。本就苍白脸色在瞬间褪去所有血色。
有什东西从他指尖射出,屋子里几盏灯忽然点燃,照亮
“啊——”赵奉贤发出杀猪般惨叫。
视线受阻,他吃痛后退,被脚下小杌子绊倒,跌坐在地,捂着鲜血不止眼睛叫得凄惨。
顾见骊飞快捡起落在地上匕首,冲上去朝赵奉贤身上刺去。
动作快得像是发生在瞬。
顾见骊不知心脏在哪里,她只是刀又刀地刺。赵奉贤伸手去挡,她就砍他手。能刺哪儿就刺哪儿。
父亲曾说过:“倘若知道前方无路已是必死局,束手就擒远不如玉石俱焚。”
不等赵奉贤再扑过来,顾见骊握着手中匕首朝他奋力刺去。如果个人连死都不怕,便也没什可怕。
“你发什疯!”赵奉贤连连后退。
他手里也有匕首,可是他不舍得划破顾见骊香嫩身子,那样就不完美,享受程度也要大打折扣啊……
赵奉贤只想逼迫顾见骊并不想伤她,顾见骊握着匕首乱挥,他只好退又退。直到他手臂和脸上落下两道划痕,他这才终于反扑,在手被顾见骊划出道很深伤口后,拉住顾见骊手腕,夺她手里匕首。
才吃亏。
顾见骊跳下罗汉床,大声喊:“栗子——”
没错,整个广平伯府没人在意她死活,甚至是盼着她死。她连林嬷嬷和长生都不会信任。可是栗子不样,她单纯如白纸,不懂算计和阴谋,兴许是希望。
“不知好歹东西!”赵奉贤爬起来,轻易抓住顾见骊手腕,将她拉回来,摔在罗汉床上,而后扑过来。
顾见骊握紧手中匕首,再不犹豫,朝赵奉贤脖子砍去。
她发疯般刺下去,刀又刀。
最穷困潦倒时,她即使当母亲遗物,也没有卖掉父亲给她这把削铁如泥匕首。
顾见骊也不知道自己刺下多少刀,她浑浑噩噩地重复着刺、砍动作,直到赵奉贤再也不能动。
手中匕首落地,顾见骊跌坐在地,望着血泊里赵奉贤开始全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求生时勇气烟消云散,只剩下巨大恐惧。
她杀人……
匕首落地。
“真是小瞧你!啧,看上去娇娇弱弱没想到骨子里到底是战神女儿!”赵奉贤擒着顾见骊手,将她逼到墙角。
屋子里很暗。
顾见骊后退时候脚步趔趄下,赵奉贤下意识地垂眼去看。顾见骊忽然拔出发间簪子,鸦色长发落下。
赵奉贤惊讶抬眼瞬间,顾见骊手中簪子恨恨刺进赵奉贤眼眶。鲜血喷出来,溅在顾见骊脸颊上两滴。
赵奉贤叫声推开,他摸摸脖子,摸把血。只是可惜顾见骊力气实在太小,赵奉贤脖子上伤口并不深。
顾见骊又趁机大声喊几遍栗子。
赵奉贤呲着牙指着顾见骊:“心疼你才让着你,你再不听话。别怪粗鲁!”
看见那伤口这样浅没有真伤到赵奉贤,顾见骊眼中浮现抹失望。脖子不行,那是哪里?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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