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反反复复地洗手，水换
盆又盆。她总觉得这双沾满鲜血
手没有洗净，红得骇人。晃动水面上映出她脸，她脸上也沾些血。她将捧水泼在脸上，已经凉水让她觉得彻骨得寒。
赵奉贤死时画面直在眼前，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里屋姬无镜直咳嗽，顾见骊真想直洗直洗。
顾见骊胡乱擦手，连脸上水渍都没擦，就急匆匆转身走进里屋，从衣橱里翻出姬无镜干净寝衣，走到床榻前。
姬无镜垂着头，压抑地咳。
铢必较，讳厌之事众多。他才不会理解别人，只会觉得咱们利用他病，利用他死！他为什
护着顾见骊？还不就是因为厌恶被利用，故意跟咱们作对。”
老夫人抱怨声：“怎地远近不知，不识分寸呢！”
老伯爷苦笑：“这个逆子才不知什远近。谁远谁近全凭喜好。老头子
和他院子里那个傻子同时出事儿，他这个畜生定会救那个傻子！就怕……他把那个女人圈在领地之内，决意护到底！”
老夫人忽然眼睛亮：“那个女人可曾经是准备说给三郎，郎情妾意……”
“她和咱们玄恪……”
顾见骊攥紧手里寝衣，鼓起勇气刚想开口，忽然阵眩晕，头重脚轻朝侧栽去，姬无镜伸手拉把，顾见骊稀里糊涂跌坐在床榻上。
姬无镜撩起眼皮看顾见骊脸，她脸很红，眼底也是片不自然红。掌中她手腕似有些烫。
姬无镜抬手想要摸她额头，忽见自己手上沾满血迹，动作顿，大手压在顾见骊后腰，将她身子推到自己面前。他凑过去，在顾见骊额头舔口。
顾见骊怔，愣愣望着他。
姬无镜舔唇，说：“是烫，发烧。”
老夫人点头：“您忘玄恪为她在大雪里跪三日，咱们是把玄恪支开，才能顺利将她扔到老五屋！这……没有哪个男人不介意妻子和别男子沾沾染染。”
老伯爷摸摸下巴上胡子，问：“玄恪什时候回家？”
“当是腊月二十九。”
老伯爷沉吟片刻：“在玄恪回家之前，先将事情暗示给无镜。当心，咱们只是让无镜别管那女人死活，可千万别让无镜迁怒玄恪。玄恪是咱们家希望。”
“都知道！牵连不到玄恪。”老夫人答应下来。她思索着谁将事情透漏给姬无镜最合适。她想来想去，最终觉得还是二夫人最合适。二夫人可是差点做成顾见骊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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