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气做好些准备,自以为已经可以面无表情面对他背弃。如今相见,方知他竟是不知道……
她背对着他,却感觉得到他目光。她听着他声音,就能看见他眉目。
瞬间,山前马上、元夕花朝,幕幕如在眼前。那声“在下姬绍”忽地入耳,阳春暖煦拂过柳下少年郎。
眼前画面忽然有火苗跳动。被她辗转念千遍信笺
“哥哥……”姬月真瞧着姬玄恪脸色,她看出哥哥是真动怒。她不由向后退步,却没退回座位。她扫眼姬无镜和顾见骊,回头望向二夫人。二夫人定定望着姬玄恪焦急担忧,没看小女儿。
姬月真咬咬牙,向姬玄悯和姬玄恒这两个堂兄投去求助目光。广平伯府中姬玄恪这辈共五个郎君。大房大郎姬玄慎为人死板,已经娶妻生子,也是五兄弟里唯娶妻。三房五郎姬玄悦才刚十四,平日里也不和几个兄长处。大房二郎姬玄悯与姬玄恪同岁,都是十七,三房四郎姬玄恒十六,三兄弟年龄相仿,从小处读书,总是起。
姬玄悯和姬玄恒立刻起身,走到姬玄恪身边来。姬玄恒将胳膊肘搭在姬玄恪肩上,笑嘻嘻地说:“三哥,快来。都快饿死,你不来,这做弟弟不敢动筷啊!”
姬玄悯也拉住姬玄恪小臂,笑着说:“不是说好下午起去看望刘先生,咱们动作得快些。”
两兄弟暗中使力,想要将姬玄恪拉走。
事到如今,顾见骊心里忽然坦荡起来。她手提袖,手端起姬无镜面前那碟鱼放在自己面前,她边盛小碗鱼丝粥放在姬无镜面前,边温声说:“五爷,您先用这个。来剔吧。”
她温声细语,可因染风寒,嗓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丝微重鼻音。听在姬玄恪耳中,他囡囡竟像是哭哑嗓子,委屈得不得。
广平伯开口:“玄恪啊,过来坐。”
姬玄恪立在原地,动不能动。目光死死凝在顾见骊后背,看着她腰背挺直,仔细剔鱼刺。
堂厅内,主主仆仆目光各种微妙。几个眼神流转,已不知交流多少八卦。
“松手。”姬玄恪声音平缓,却带着坚决。
姬玄悯和姬玄恒对视眼,姬玄悯压低声音,加重语气:“老三,这还没开始喝酒,你怎就醉!”
姬玄恪不管不顾别人警告,他深吸口气,望着顾见骊背影,终于字顿地问出来:“他们逼你?”
顾见骊指尖儿轻颤,手中筷子跌落,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声响。她低着头,望着白瓷盘里剔得糜烂鱼肉,心里砰砰砰。
他……不知道?
二爷和二夫人觉得脸上无光,尴尬起来。大家子聚在起,纵使兄弟之间感情再好,也有个比较,不想让别房看笑话。
二夫人给小女儿姬月真使个眼色。
姬月真忙起身,挽住姬玄恪胳膊,撒着娇:“哥哥,你去两个多月,昨儿回来见父亲母亲,今儿个上午又和二哥、四哥出去,心里是点都没有这个亲妹妹呢!”
她搭在姬玄恪臂弯手微微用力捏他下。
姬玄恪目光仍凝在顾见骊背上,没有看姬月真眼。他目不斜视地将姬月真挽在他小臂上手缓缓推开,开口:“月真,回你座位坐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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