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不懂父亲为何按兵不动并不急着给自己洗刷冤屈,想来父亲早就知道究竟是谁在害他。
宫女带着顾见骊走路并不是正路,这条小路上几乎都没什人。将要走到宴厅,小宫女说:“奴婢送您到这里。娘娘交代奴婢要谨慎些,只送您到这里,不要进去。”
顾见骊明白姨母谨慎,她点点头,独自转身往宴厅走去。眼角湿意已经不见,走进喧嚣热闹人群,她略弯唇,摆出大方得体笑脸。
“那个女人是谁?”
——几处都有这样发问。
阵又阵身体仿佛被撕裂疼痛袭来,骊云莞却面无表情。她早就没有眼泪,被困在这里头两年早就将眼泪流尽。
骊云莞慢慢扯起嘴角苦笑,她好羡慕姐姐。
很久很久之后,骊云莞才让宫女去楼上叫顾见骊下来。
顾见骊下来时,见姨母换身衣服,坐在梳妆镜前慢慢梳理着长发。
“听到多少?”骊云莞问。
骊、姚对大姬俯首称臣,骊云嫣随族人前往京都跪拜。她本该是骊族献给大姬皇帝贡品。只是昌帝从安插在顾敬元军中眼线处得知顾敬元对骊云嫣有意。
山河未定,皇位亦有多方人马觊觎,人才不可缺。
昌帝狠狠心,将骊云嫣赐婚给顾敬元。
后宫佳丽三千人,昌帝唯独动心次,却面不改色地拱手相让。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要骊云嫣,他掩藏得很好,连骊云嫣和顾敬元都不知道。除眼前这个假骊云嫣。
顾见骊今日虽然施粉黛,穿着却是很低调杏色与藏青搭配,并不显眼。可是当她经过,还是能吸引别人目光。哪怕是第眼没注意到她,当她走过后,还是会下意识地再回头去看她。即使只是个背影,也有着与众不同夺目风姿。
当原本认识她人将她认出来,以及原本没见过她从旁人口中得知她是谁,皆露出惋惜神色。
今日来元宵宴女眷中,顾见骊本来就认识很多人。只是时过境迁,身份地位发生变化,再相遇自是与以前不同。顾见骊没有主动与任何人打招呼,径直朝着姬无镜所在地方走去。
姬无镜支着下巴,撩着眼皮瞧她,抱怨:“真久。”
顾见骊挨着他坐下,略歉意
顾见骊走过去,站在姨母身后,拿过她手里木梳慢慢给她梳理云鬓。她垂着眉眼,温声细语:“见骊刚刚在楼上时候睡着,什都没听见。”
骊云莞笑笑,问:“那姨母先前与你说话可还记得?”
顾见骊点头:“日后不再入宫,不再与陛下相见。”
“让宫女带你出去,晚宴时陛下会去,能躲就躲。”骊云莞温柔地拍拍顾见骊手背。
顾见骊再次点头。她脸上挂着笑转身,却在转身那瞬间落下泪来。那些先前想不明白事情忽然就想通。
他是九五之尊,以江山社稷为重,舍弃个女人有什错?
他是九五之尊,以江山社稷为重,权臣势大以计除之又有何错?
昌帝看着面前骊云莞这张脸,越发恼怒。这张脸似乎证明着他无能和妥协。可偏偏又爱这张脸以至于发狂。
昌帝用力去撕骊云莞裙子。骊云莞面色终于有所动,她眼中是压不下厌恶,道:“臣妾脏,陛下……”
昌帝捂住她嘴,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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