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义!听武!人呢!来人!”
顾见骊爬起来,抓起落在地上白绫,朝昌帝追过去。骊贵妃也跟着随手抓起床头高脚桌上花瓶冲过去。
顾见骊手中白绫还未来得及勒住昌帝脖子,就被昌帝躲过去,他大力捏住顾见骊手腕,恨不得捏碎她手骨。
骊贵妃手中瓷瓶朝着昌帝脑袋砸下去。可惜锦衣玉食生活让她没什力气,花瓶根本没碎,反而震疼她手。
“你这个贱人!”昌帝松开顾见骊,掐住骊贵妃脖子,将她抵在屏风上
顾见骊步步走过去,走到灯架时,吹灭蜡烛。
屋子里下子陷入黑暗。
昌帝脊背凉,忽然有种不好预感。
“为什吹熄蜡烛,点燃!”
骊贵妃边悄悄下床,边笑着说:“陛下怎这般不解风情?”
昌帝目不转睛地盯着顾见骊,像是弥补件憾事。
骊贵妃起身,朝昌帝身后望去,那盏屏风映出微弱光。那是在跳跃火苗。
曲终,昌帝望着顾见骊眼睛,道:“你发间这支金簪不适合这身紫衣,你当学学你母亲穿戴。”
说着,他就要伸手摘掉顾见骊发间金簪。
顾见骊在他探手过来之前,自己摘下金簪,挽起云鬓泼墨般倾落而下。她握着金簪,低眉顺眼:“陛下不喜,日后不再戴。”
扇,只留着最角落里被名画遮挡扇。窗户是湿,早就被她浇酒。
“见骊,你在外面做什?进来。”昌帝发话。
“起风,关窗户。”顾见骊装出委屈声音来,背对着屏风,举起高脚桌上蜡烛点燃铺在桌子上锦缎。
放好蜡烛,她转身绕回屏风里侧。
昌帝舒舒服服地倚靠在床上,闲适地抚摸着伏在他腿上骊贵妃背。他看着顾见骊逐渐走近,仿佛二十年前从马车上下来骊云嫣不是走向顾敬元身边,而是朝着自己步步走来。
昌帝侧耳,从骊贵妃声音里听出来她下床。他敏捷地拉住骊贵妃手腕,质问:“你要去哪儿?来人!来人!”
不能让他喊人!
顾见骊冲过去,将藏在床幔后白绫抽出来,跑到昌帝身后,用白绫缠住他脖子。
骊贵妃从惊慌中反应过来,来不及找东西,慌乱地用自己手捂住昌帝嘴。
昌帝大怒。他轻易挣脱开,顾见骊和骊贵妃跌坐在地。昌帝顾不得她们,朝外冲去,刚跑到屏风外股热浪迎面扑来,借着火光,他看见房门上沉重锁。
昌帝心满意足地点头。他随意扯扯领子,不耐烦地说:“怎觉得这热啊。更衣吧,时辰不早该歇。”
骊贵妃忙接话:“臣妾帮陛下更衣。见骊,没听见陛下说热吗?去将窗户开开。”
“是。”顾见骊握着金簪退到屏风外,检查火势。
昌帝望着顾见骊袅娜背影,眯起眼睛来。不过是小姑娘害羞,想他堂堂天子应当多点耐心,哪能像个土匪用强?该让这孩子主动。
当顾见骊回来时,昌帝已经脱个精光,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陛下,臣妇给您唱首骊族曲儿吧。”顾见骊低眉顺眼地坐在床侧。
昌帝皱眉,道:“日后把自称改。”
“是……”
昌帝顿顿,才说:“唱吧。”
顾见骊声色婉转低吟异族优美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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