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不出来任何痕迹,可她偏偏觉得手心痒痒。
不能再去想。
顾见骊拧眉,摸到床头拐杖,尽量小些声音,走出去。她刚走到外间,惊动季夏,季夏急忙搀扶她坐下,去给她打水梳洗。
林嬷嬷匆匆赶过来,愁眉苦脸:“夫人,六郎又闯祸事,被老夫人给扣下要责罚!”
上次顾见骊曾说过若再出这种事儿与她说声,林嬷嬷犹豫很久才来。
姬无镜视线扫过顾见骊被发红手,慢悠悠地说:“手上脏,要蹭到耳朵上。”
顾见骊僵,迅速将手放下来,又拉起姬无镜手,用姬无镜手给她擦耳朵。
掌心摩擦着顾见骊微微发热耳轮,姬无镜沉默会儿,才说:“手也脏。”
顾见骊咬唇,把姬无镜手推开,像只虫子似地往被窝里挪动,蒙头,睡觉。使劲儿闭上眼睛前,顾见骊恍惚知道原来虫子不仅可大可小,还会在发烧时候吐脏兮兮口水。男人身体真是可怕又复杂。
可惜姬无镜妖气横生艳容,偏偏也长那丑部位。
感觉到掌心里顾见骊手细小动作。
顾见骊小心翼翼地转转手腕,将自己小手从姬无镜大手里逃出来。姬无镜掌心空,他没动,更没有去抓住顾见骊手腕。
顾见骊手心火辣辣疼,还很酸。虽然已经被姬无镜擦过,可是她还是觉得好脏。她将姬无镜往上滑些袖子拉下来些,然后用手心使劲儿在他袖子上蹭。
蹭,再蹭,使劲儿地蹭。
她瓮声瓮气:“你真好烦哦。”
还是女儿好。
——顾见骊如是想。
顾见骊以为自己会羞窘嫌恶地睡不着,然而事实上她很快就睡着,兴许是回府路上奔波劳累些。
她睡着之快让姬无镜都微微惊讶。片昏暗中,姬无镜扯起侧嘴角,古怪地笑下。
第二天清晨,顾见骊比姬无镜先醒过来。本来昨晚歇下时间就比较早,她醒来时也比往常早些。她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懒洋洋地伸着懒腰。她后知后觉地看眼姬无镜,见他还睡着,偷偷去看自己手心。
姬无镜下子笑出来,声音低沉,随着他轻笑,抵在顾见骊后颈额头微动,顾见骊觉得更痒。
“顾见骊。”
“总是叫又不说话,到底是要干嘛!”顾见骊娇糯声音里带着丝小小恼意。
“顾见骊。”
顾见骊生气地双手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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