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京贺岁荣家人立刻就要启程回乡,行动慢,恐见不到老太太最后面。本来可以只让晚辈回去,襄西公留在京中待过宫中贺宴再走。可襄西公觉察出今年贺宴恐不太平,便也拿着发妻这摔为借口,和晚辈起回乡。
顾敬元和顾在骊、荣元宥从河边走之后,顾见骊和姬无镜却是没走。姬无镜来兴致,在河边钓起鱼来。
顾见骊坐在他身边,她身上穿着毛茸茸斗篷,把自己围得暖呼呼。她偏过头望向姬无镜,说:“父亲和姐姐钓好久也没钓上来条,可能这儿没有鱼。们回家。”
“不,想吃烤鱼。”姬无镜说。
顾见骊托腮,默默等在旁相陪。
“给你母亲打洗脚水。”荣庭荭经过荣元宥身边脚步也不停。直到越过荣元宥才停下脚步,回头叫住荣元宥。
“儿,你这德行怎那像被降霜打过茄子啊。”
荣元宥沉默不语。
“哦,想起来。在郡主那吃瘪?”荣庭荭笑,“为父早就猜到。”
“父亲,您何必幸灾乐祸。”荣元宥声音闷闷。
能给只有件东西。你若有这件东西,会欢喜地嫁给你,而若你没有这件东西,就算你不比年纪小就算你优秀至完美也无用。”
“什东西?”荣元宥追问。
顾在骊笑而不答。
荣元宥望着她潋滟秋水眸,怔怔,他三魂七魄皆陷在她眼波里,已然知道她说是什。
顾在骊忽然稍微靠近,探手而来,摘去落在荣元宥肩上片枯叶,顺手理理他肩上衣服。她抬眼瞧他,笑得妩媚,说:“你若能让喜欢你,别说你是十六岁小世子,就算你是六十岁老翁,亦欢喜嫁之。”
又过好会儿,鱼竿还是点动静也没有。
姬无镜可不是个好耐性。
顾见
荣庭荭拍拍荣元宥肩,苦口婆心:“娶媳妇儿这个事儿,分人。有人运气好,长辈分下来媳妇儿刚巧是自己喜欢。有人运气差点,眼睛被小鬼上药,偏偏自己看中难搞。这都是命啊。你要是退而求其次,那就是辈子不痛快,心里永远缺点啥。那还能怎办?只能硬着头皮把难搞搞下来啊。不怕,俗话说得好烈女怕……”
“荣庭荭。”荣夫人推开窗户,望过来。
“得,为父说这多,你好好自己悟罢。”荣庭荭立刻不说,转身就去打洗脚水。
不过荣庭荭刚迈出小院月门,迎面遇见匆匆赶来仆人。仆人带来家书。
——向来身子骨硬朗老太太不幸滑倒。老人家即使身子骨再硬朗,可上年纪,就怕摔倒。这摔,把所有精气神都摔没,恐时日不多。
顾在骊坐直身子,甩起马鞭,扬长而去,红裙猎猎。
荣元宥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很快反应过来快马加鞭追上去,仍旧是保持段距离,乃至到闹市,亲眼见到她在酒楼前下马,酒楼里仆人迎上她。荣元宥这才调转马头回家。
路上,他脸上没什表情。可刚到家中在京办置宅院,身上所有力气忽然就凭空消失,整个人颓下去,推头丧气地往院子里走。
他迎面遇见他父亲荣庭荭。
“父亲。”荣元宥打起精神来问好,“父亲这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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