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星漏眼珠子转转,忽然撒腿就跑,擦过温静姗身子冲出去。温静姗腿脚不便,踉跄下,幸好被小荷扶住。
“星漏
“知道他好就成,不能扰他生活。就说……就说是他生母家里亲戚,是、是他姨母……”
姬星漏昨夜临睡前还与妹妹说今日早就要跑去找顾见骊,跟她讨礼物。可没想到今儿个早起来,妹妹可以跑去找顾见骊,他也被拦下来要去见什亲戚?
烦死!
温静姗忐忑地迈进屋子里,握着拐杖手微微发抖。她停在门口,望向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双小短腿姬星漏。
不过是瞬间,她眼底便红。她努力克制着压下眼底泪,喉间被哽咽堵满。
可是他是太子,事物繁忙,着实不应该再扰他。
她将噙在舌尖声轻唤咽回去。
反正,他说今日会早归。
姬崇转身关门,隔着远远地距离望向她,冲她温柔笑着。双扇雕花门逐渐关合,此间瞥,便是永别。
温静姗还记得那双雕花门上镂着代表吉祥团云、代表夫妻恩爱比翼鸟,水波横斜间映着团圆满月。
瞧着父皇妃子们每每害喜都闹得厉害,把人都搞得憔悴不堪。当初你刚怀上这孩子还担心他太闹你。没想到是个懂事,点不折腾你。是个孝顺好孩子。”姬崇将耳朵贴在她高高隆起肚子上,笑着又说,“这乖,定是个女儿,香香软软乖女儿。”
她温柔笑着,说:“殿下难道不希望是个嫡子?”
“都喜欢。儿子女儿都捧在手心里疼着。不过若真是个女儿,再过两年,你养好身子,还是得给生个儿子。毕竟是皇家。”他想想,又勉为其难地说,“算,女子生产回不易,那这胎还是生个儿子算。日后也不必让你再遭这个罪,也不必再怕回。”
她笑得连连摇头:“原来殿下也是有怕。”
她见他最后面场景更是历历在目。
“姨母?什姨母?”姬星漏不耐烦地瞥她眼,“姨母好好在王府里待着呢!”
温静姗怔怔。
“星漏,过来。”姬无镜开口。
姬星漏看姬无镜眼,有些心虚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不情不愿地挪过去。他也不看温静姗,立在姬无镜面前,问:“顾见骊醒没有?要去找她!不要理这个瘸子!”
姬无镜脸色有些冷:“把你这臭脾气收回去,好好说话!”
“咚咚咚——”小荷在外面轻轻叩门。
“夫人,您可醒?”
温静姗睁开泪眼,才恍惚发觉已经天亮。
夜过去,担忧也好紧张无措也罢,竟也都消散,她心里莫名宁静下来。她起身喊小荷进来伺候,仔细梳洗。
不以生母身份相见是温静姗自己意思。
他像往常样轻手轻脚地早起,给她拢好被子,轻吻落在她额角。她忽然醒过来,望着他眉眼,温柔抿唇。
“把你吵醒?时辰还在,再睡会儿。今日回来给你带枣泥酥和茯苓夹饼。”他说。
她轻轻拉住他手,说:“那要早些回家。”
“好,忙完便归。还要陪着你给们孩子选新衣。”
她睡得迷迷糊糊,掀开床幔角,望着姬崇离开。瞧着他步步走远,心里忽然不舍。她看着他迈出门槛,突然想喊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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