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岩不赞同讥笑:“你这是苦中作乐?如鼠蚁般流窜日子过上瘾?”
孙引兰抬眼望向姬岩,目光犹豫忐忑。她说:“倘若们不在京中,日子兴许不会过得这般担惊受怕。殿下可有考虑过远离皇京,远离争权夺位,去天高水远地方……”
“你这是当母亲心软人糊涂?”姬岩打断她话。
孙引兰眼中光华黯然下去。
她心里明白姬岩不会放弃,可是她还是问出来。不尝试下怎知道呢?皇权纷争,她真累,宁愿家三口粗茶淡饭,平平安安就
姬岩立在门口停会儿,才走进来。他在床榻边坐下,瞧着母子两个。
“他又吵闹你?”姬岩问。
“小孩子饿自然会哭。”孙引兰抬眼瞧他,眼睛忽然有些泛酸,心里也跟着有些酸涩。
“好生养着。”姬岩起身,打算出去。他与孙引兰总是没什话说。
“殿下!”孙引兰急忙喊住他。
姬岩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大口喘息着,额头沁满细密冷汗。种刺骨寒意从心底滋生。
他梦见姬崇,梦见那场宫变。
虽是兄弟,可自小兄弟几个都知道他们和姬崇不样。姬崇虽友待弟弟们,可是几个皇子对他还是有距离感。他们自小就被母妃耳提面命定要在各个方面超过姬崇。然而他们再怎努力,也永远比不上姬崇。有那样种人,他优秀得仿若仙人下凡,他根本不需要努力,只是随意看看,玩玩,就比别人刻苦钻研取得成绩更优。
姬崇就是那样人。
于是当姬岩知道姬崇居然有造反之心,他是激动,激动得不同寻常。就像仰望人不再完美,有缺点,他乐于撬开姬崇完美表皮,撕出他不堪来,证明他也是个凡人。
怀里儿子被吵到,不安分地哼唧哼唧。孙引兰哄哄他,才望向姬岩。姬岩已经重新坐在床榻边,等孙引兰话。
“这年四处流离躲藏,无论境况有多坏,殿下皆没有弃们母子不顾。常觉得自己很幸运,倘若遇到那个人不是殿下,眼下不知要是怎样凄惨境地,可能也没有眼下,早在年前便死。”
大概是因为最初那般不堪缘由牵扯到起,姬岩和孙引兰相处中,两个人都是沉默,总是相对无言。这番话,亦是孙引兰犹豫很久才说出来。
姬岩道:“不必说这话,对你也没多好。今日活着,明日未必。说不定哪天便起死。”
孙引兰垂眼望着酣睡孩子,心里片柔软。她没有顺着姬岩话说下去,径自说自己话:“虽然这年辛苦,常常担惊受怕,可如今想想苦中也是有甜。”
姬岩头脑热,或者说他心里对皇位也是渴望。所以才能那轻易地被利用。事后冷静下来,他便时常梦到姬崇。梦到那个完美皇兄身是血,葬于乱箭之中。
他当时就站在城墙上,高高俯视着这位昔日风光皇兄热血洒满玄龙衣……
姬岩疲惫抹把额头上冷汗。五年,他还是没有从昔日梦里走出来。他偏过头看向身侧,身侧床榻是空,孙引兰不在。
姬岩起身走进隔壁。
孙引兰侧躺在床上,在给孩子喂奶。看见姬岩,孙引兰脸色不太自然地拉拉衣服,掩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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