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切是真吗？
还是只是她梦？莫不是她梦还没有醒过来？
顾见骊怔怔望着姬无镜宛如瑰璞般细理侧脸，不由自主伸出手来，想要摸摸。她细小指尖儿慢慢移过去，指尖儿将要碰到姬无镜脸颊时，姬无镜已经走到
火堆旁，抱着顾见骊坐下来。
他走动，画卷鲜活，光华尽展，浩渺天地也黯然。
顾见骊撑着雪地想要起来手僵在那里，停下动作，眼睛眨不眨地望着姬无镜，凝望着他步又步走近。
顾见骊心里生出种十分古怪感觉，她竟然莫名觉得紧张。那丝丝缕缕攀爬在心上紧张情绪弄得顾见骊觉得有些好笑，有什
可紧张呢？
姬无镜俯下身来，手背贴在顾见骊额头，“咦”声，慢悠悠地说：“也没发烧啊，人怎傻。”
他坐在火堆旁许久，手背是暖。微暖感觉贴着顾见骊额头，又逐渐侵入她身体里，随着她血液，蜿蜒游进她心里。
人还是那个人,五官也没有什变化,可却有些地方不样。脸色由曾经苍白变成另外种白，好似玉石清润之色，又多几分磋琢后鲜活。他身上没穿松垮棉衣,只着身单薄红衣，衣角堆落在雪地上,随着微风轻轻浮动。天地间皑皑雪山尽数成他背景，衬他生动异美容颜。
他轻轻勾起侧唇角，狐狸眼眼尾轻挑，眼尾下那粒泪痣忽勾勒出抹活色生香来。清润尽散，只余妖异之姿。
“不认识？”姬无镜问。
依旧是顾见骊熟悉那种懒懒散散口吻，她呆怔心弦终于被拉回来,她缓慢地眨下眼睛，后知后觉地匆忙别开视线。檀口微张,想要说什，却时之间丧失言语能力,半个字吐不出来。
她颔首垂眸,视线落在车下雪。轻风拂过,吹起地面今日刚落雪,地面上细腻雪被吹起道道浅浅涟漪,好似那股轻风也吹进顾见骊心里,让她那颗心上也轻轻浮起层涟漪。
姬无镜手臂探过顾见骊膝下，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抱着她往几步之遥火堆旁走去。顾见骊不由自主勾住他脖子，靠在他微暖胸膛。
忽然拉近距离，让顾见骊更清楚地看清姬无镜容颜。她近近望着他侧脸，眼中生出几许茫然疑惑来。
昨天夜里，姬无镜醒来时眼白猩红，面颊皲裂沁出细密黑色血珠可怖模样还在眼前。怎地今日就……
这是真吗？
眼前姬无镜是真吗？
她为什要移开视线？她应该欢喜地望着他才对。顾见骊心中怦怦，她捏紧身上裹着棉披风衣角，重新抬起眼睛来,对上姬无镜视线，安静地望着他。
“顾见骊，过来吃兔肉。”姬无镜含笑道。
顾见骊木讷地点点头。她捏着披风，动作有些笨拙地往前挪些位置，将脚踩在雪地上，下木板车。她目光直落在姬无镜脸上，抬脚往前走，却忽然双腿软，跌坐在地。
走太久太久，这双腿竟然连走路力气也没有，又或者是歇晚冻僵冻麻。
顾见骊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有些手忙脚乱地掖掖鬓角凌乱碎发，装出淡然样子来，抬眼望向姬无镜。姬无镜已经起身，朝着她步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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