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画笔和画彩。Z拿到这些东西,欣喜且感动地看看M,但说不出什。M呢,只是说:“挺贵,别糟蹋。”Z使劲点头,把雪白画纸页页端详很久,已经看见变幻无穷图画,但珍惜着不敢轻易在上面动笔。M转身对继母说:“家里活儿都让来干吧,让弟弟好好画他画。”母亲感动得鼻子发酸。姐弟俩相处得这好,母亲始料未及。母亲把M当作亲生女儿样看待。
若不是Z继父又生出桩见不得人事,这个家也许会慢慢地温暖起来,光明起来,慢慢地让Z能够接受,那阵污浊味道会被Z嗅觉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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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和Z没来时候,家里吃水全靠M去街上拎。只铁桶近她腰高,灌半桶水,两只手提着在身前左右悠荡以便留出迈步空档,桶向左悠迈右腿,桶向有悠迈左腿,桶中泼出水在路上画出连串“Z”字。记得那条街上有很多这样拎水孩子,其中个小姑娘就是M。Z和母亲来之后,改为姐弟俩抬水,根木棍穿过桶梁,木棍两头各在姐弟臂弯里,这样次可以抬满桶。再后来,姐弟俩都长大些,又改为轮流担水。但是M宁愿独自包揽这个任务,在她心里Z已经是个画家。
M常常到街上去担水时候,那片空地上闲人忽然有天发现她差不多已经长成女人,扁担颤颤,M身上也颤颤,空地上闲得难受目光便直勾勾地瞄向她。遗传因素起着重要作用,尽管粗茶淡饭且常常负重,M依然长起修长秀美身材(由此可以想见她窈窕美丽生母),青春到来再使之丰满、流畅,虽然穿着父亲宽大又暗淡工作服,也难掩盖处处流溢着诱惑。闲人们免不互相说些挑逗话,故意给M听见,挑逗得并不触犯法律,唯望在M低头红脸当儿使欲念获得点儿有声有色疏浚。
不料这样欲念也在M亲生父亲心里生出,且难以疏浚。
M几次在屋里洗澡时候,都发现那个生她人在窗前花丛中流连不去,而且醉眼朦胧地向窗帘缝隙里注目。继母不在家。M慌忙地擦擦身,赶紧穿上衣裳。有次,那个生她人竟然肆无忌惮地贴近窗口往里瞧。M不敢声张,把这事闷在肚里。她不知道应该把这事跟谁说,当然不能跟Z说,跟继母说呢?又怕继母因此而离开那个生她人。M知道自己早晚是要离开他,要是继母也离开他,他可怎办呢?唯有以后洗澡或者换衣,把窗帘拉得没有丝缝隙。
终于有回,那个生她人借着醉意捅破窗纸。M喊声:“爸——!”那个生她人却不离开,恨不能把头也钻进来。M吓得抓起衣裳遮挡在身前,不敢动,也不敢出声。Z恰好从外面回来。Z走进院门站住,看不懂继父跪在窗台下又在发什酒疯。Z脚步声惊动那个醉鬼,继父转回头,酒醒半,呆愣着看Z会儿,爬起来像只猫那样蹿得无影无踪。Z仍不知发生什事,见窗纸上破着个大洞,屋里静悄悄,便朝那洞里看。Z看见M把衣裳抱在身前,脸色惨白,动不动站在那儿流泪,Z看见她背后大穿衣镜里映出个茁壮鲜活女人裸体。Z赶紧离开窗前,喊声:“姐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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