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告辞那老太太，走出曾经美丽
那座房子时，已是繁星满天。这让
想起在童年，也是在这样浩渺星空下，们曾
路同行，朝世界透露
危险和疑问那个方向，张望未来。那时们都还幼小，前途莫测。现在也是样，前途莫测。写下WR，或者创造他，或者他走进和走在种思绪里，但是在这样季节，在生命很多种悖论面前，仍不清楚他以后路途。他只好就在这写作之夜将尽时消失，或者隐遁，或者在希望里重新起程——无论队哪儿起程都是样，去走以后（并非比以前更为简单）路……但那是还不能知道事。现在还不能知道。
与此同时母亲又到南方。WR或者Z母亲，或者并不限于他们母亲，在希望里终于回到南方。
七十岁也并不晚，八十岁也埋没不她梦想。这样母亲必然与她并不爱那个男人离婚，去南方，去迎接她向所爱那个人骨灰，并在月色或细雨中，把爱人骨灰葬在那老宅院里，葬在芭蕉树下，葬在她自己也将走尽人生地方。
在第七章写过：所有可敬可爱女人，她们应该来自南方又回到南方，她们由那块魅人水土生成又化入那块水土神秘……在第七章里写过：大约难免要在这本书中，用纸和笔，把那些美丽可敬可爱女人最终都送得远远，送回她们南方。现在这心愿已经完成。
画家Z呢？O死后，再也没有见到Z。
“他要写什
？”
“部真正童话。”
“他不是早晚也要拿去发表吗？那时还不是要揭穿吗？”
“不，不会。他永远也写不完。死之前，看样子他不会停F来。这样，他就永远都在那些快乐童话里。”
“就让地，死也不明真象？”
去捡时，看见纸上奇怪文字……呵，这写是什呀？这是哪国文字？这是哪个世界文字？门外来风把地上稿纸吹打，吹得在地上跑，吹得在空中飘。随手接住张，再看，仍然没有个认识字，而且可以肯定：这不是文字，这只是任意地走笔、毫无规律线条，随心所欲涂画。WR呆楞在那儿，想起女导演N曾经对他说起过这样个老头……
这时个老太太进来，惊慌地看着WR。
“哦，您别怕，”WR赶紧解释，“是来找人，只是来问问O家搬到哪儿去。您知道吗，O家搬到哪儿去？”
老太太捉住WR手腕，拉着他走到旁边屋里，低声说：“请你别告诉他，好吗？什也别告诉他。”
“您指什？”
“这也是个悖论。”
“修论？”
“两难。”
“噢？”
“是对他隐瞒真象，以使他快乐地活着呢？还是对他说出真象，而让他痛苦地去死？”
老太太指指WR手里稿纸，又指指隔壁：“随便他写什吧，随便他怎写去吧，别告诉他真象，行吗？因为……因为要是告诉他，他倒活不成。”
WR望着屋顶屏息细听：走笔声、掀纸声刻不断，墙那边正是“文思如涌”。
“就让他这写下去？”
“嘘——小声点儿。反正他也活不久。这不碍谁事。
有陪着他，有纸和笔陪着他，他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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