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舟嗯声,低头做练习题。
苏云景看着傅寒舟后背纵横交错伤疤,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有几次他都想摸摸那些疤,但又怕伤到傅寒舟自尊心-
傅寒舟是有点偶像包袱,苏云景剪实在非主流,不得已,他只能自己修修。
虽然丑还是丑,但起码头发剪齐,不过还是遭到其他小朋友哄闹。
把衣服上头发都摘干净后,苏云景拧拧水,顺手就搭在院子角落。
他甩着手上水,走过去问傅寒舟,“怎样,这些题都会不会做?”
苏云景低头看,见傅寒舟根本没写几道。
虽然写少,但正率很高。
苏云景没再说什,坐到傅寒舟旁边。
苏云景最终什也没有问,将自己视线从傅寒舟身上移开。
他往傅寒舟手心放颗大白兔奶糖,挤出个笑容。
“今天练习册你还没有写完,你去写吧,把这件衣服洗。”
傅寒舟没说什,顶着糟糕发型去阴凉写苏云景给他每日布置作业。
苏云景捏捏眉心,压下翻腾情绪。
虽然裹着枕巾,但短袖领口处,仍旧沾很多细小头发。
傅寒舟犹豫片刻,才脱下身上衣服。
他肤色很白,像块清泠冰玉,衬得身上交错伤痕更加狰狞可怖。
傅寒舟瘦肋骨根根清晰可见,和丑陋伤疤块呈现在苏云景眼前。
简直是触目惊心。
头发,将他摁进浴室里。
花洒冲刷下来水,大多都是凉,水流如注,迎面冲在脸上,砸得他眼睛都不睁开。
所以傅寒舟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触碰只会让他觉得危险又恶心。
给傅寒舟冲两遍,才将他身上碎发头冲干净。
苏云景将枕巾洗干净,拧去水,给傅寒舟擦擦头发。
其中小胖闹最厉害。
被苏云景逮住教训通,
他刚坐下,傅寒舟就将个黏黏东西放他嘴边。
是半颗奶糖,末端还有两个小小牙印。
苏云景忍不住笑,其实他兜里还有糖,没必要跟傅寒舟分颗。
但这是傅寒舟第次给他留东西,苏云景笑着张嘴咬进去。
“你继续写吧,不懂就问。”苏云景揉揉他脑袋。
他收拾好心情,重新打盆水,给傅寒舟把满是碎头发上衣洗。
傅寒舟拿着铅笔,看着蹲在水管旁洗衣服苏云景。
细碎光线,透过纤细浓密睫毛,洒进傅寒舟眼睛,在上面渡层暖光,像糖浆蜜饯颜色。
有什东西在里面慢慢化开。
傅寒舟捏着手里那颗糖,最终将它剥开-
虽然最近傅寒舟气色好不少,但却没养胖多少。
苏云景喉咙发涩,看着傅寒舟时不知道该说什。
他想问问傅寒舟疼不疼。
但转念想,这不是废话吗?
别说个七岁细皮嫩肉孩子,就算二十七岁精壮青年,被打成这样都受不。
傅寒舟从头到尾都沉默配合着,乖得不像平时他。
苏云景不禁看他眼。
小酷娇垂着眼皮,沾着水珠睫毛湿漉漉,神情似乎有些困倦。
这样傅寒舟看起来柔软不少,苏云景抬手给他撸把毛。
苏云景对傅寒舟说,“你把上衣脱下来,给你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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